种佐料磨成的细细粉末了。 将佐料处理好,沈于归往锅里倒些菜籽油,微微晃动铁锅,锅中油便丝滑地沾上铁锅各处。趁着油热,沈于归放入方才橱役们清洗干净的白菜。 白菜品质不错,虽说通体皆绿,但顶端的菜叶与底部的菜根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菜根颜色稍浅,菜叶颜色深些,如此便巧妙形成了一段由浅入深的过渡,与后世审美中所追求的渐变,是同一个道理。 白菜入锅,锅中便升起大量的烟雾扰人视线。沈于归手脚不敢过多停留,几乎是右手翻炒的同时,左手往锅里迅速加些盐巴与酱,然后继续翻炒。 酱的加入给白菜带来一些新的色彩,不过等到将其拌开,色彩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沈于归继续翻炒几下,便将方才所研磨好的四种佐料碎末下入锅中。 此时锅底已经炒出些汁水。些许佐料碎末沾上白菜,但还有一些便被翻至锅底,同那些汁水一处,变成浓稠的汤汁。 橱役们看着沈于归再翻炒几下,便灭了火,取了竹箸与瓷盘,将锅中白菜一颗一颗夹于盘中。 沈于归将白菜一颗一颗按照造型摆好,此时橱役们才发现,即便方才沈于归那一套动作激烈得天翻地覆,白菜却完全并未被破坏半点形状,依旧是根大头小。 方才炒制时发现不了如此多的细节,如今越看越觉得巧妙。 沈于归将肥大饱满的白菜根朝左摆放,白菜菜叶向右摆放,一层单调,便再叠一层,上层白菜正好压在下层白菜之间的间隙,很是讲究。 如今白菜炒熟,顶部的菜叶颜色变深许多,底部的菜根依旧嫩绿,如此摆来,便又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一种渐变之美。 沈于归将方才锅底所剩的最后一点汤汁浇于白菜上,如此一来,满山香便也做好了。 最后的几滴汤汁顺着白菜之间的缝隙往下流,汤汁中的佐料却尽数留在菜上。 此时留在白菜上的剩余的佐料呈现出点点黑色,却不似普通的杂质一般看着令人反胃,反而更能增进人的食欲。 沈于归将做好的满山香端至众橱役面前,站在后头的两位橱役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过看着他们大部分人的表情,看起来对于这道满山香的评价也很不错。 “若是诸位不嫌弃奴家,还请尝尝奴家的手艺,试试咸淡味道如何?” “这……” 沈于归看他们依旧不敢动箸,于是自己夹了一箸满山香送入口。 今日这白菜炒得时间有些久了,本可以再嫩一些的。最好的白菜应该是刚刚炒熟却不过火,把握的就是那个成熟的临界点的时机,自己方才火急火燎的,没想到还是慢了些。 不过这白菜的味道亦很是不错,虽说没有达到沈于归自己心中最好的标准,但综合来说,还是很美味了。菜根脆爽可口,菜叶嚼之微甜,二者搭配起来,软硬皆有,甚是合适。 除了白菜本身,这道满山香最值得品味的便是佐料味道。沈于归本人并不喜白菜,因为白菜本是无味,即便加些盐巴,味道依旧不过如此,不过加了这些佐料之后可不一样。 若说满山香中的白菜是一张画布,那么这些佐料便是这张画布上画下的浓墨重彩的几笔。就是这几笔相互搭配,才能在这张画布上呈现出一幅优秀的作品,给人以视觉冲击。 茴香的香味浓烈而刺激,覆盖其他味道,成为嗅觉中一枝独秀的存在。经过加热之后的茴香香味与后世的孜然香味有些相似,光是闻着便十分勾人胃口。 当入口时,则是花椒的辛麻占据主导地位。舌头上像是有人用绣花针轻轻扎着一般,却不疼,只是觉得又爽快又奇妙。接着,南杏仁的清香便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姜的辣味,最后方才尝到原汁原味的白菜,经过了前面的重重“艰难险阻”,最终吃到白菜的一刹那,仿佛修成正果得道成仙,整个人从内而外、由上到下都舒爽了。 花椒与姜此时已打开了全身上下的某一个毛孔,体内湿气排出,令人感觉清爽不少,同时也反过来增进食欲,便就这么一箸接着一箸,停不下来。 沈于归吃了两箸,将瓷盘往橱役们面前推了些:“奴家之前习惯了,每做一道菜定要亲口尝尝味道,不然奴家便不放心,不知菜食味道,不敢呈与食客。” 橱役们点点头,对此纷纷表示赞同,于是每个人皆夹了一箸。 为首的橱役细细嚼过,将嘴里白菜尽数咽下,方道: “不错,不错!这白菜以猛火快煮,酱同下,急覆之。酱与菜的风味皆发挥得极好,再配上茴香、花椒等佐料,闻之心旷神怡,恍若暮春时节,雨过天晴,满山皆香矣!” 沈于归见这橱役所说
春闱吃什么(中)(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