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只见那小娘子用刷子蘸了些碗中的油,径直刷在铁鏊上。 这行为倒是奇怪得很,路人皆未曾见过此种行为,不知这小娘子要做什么,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 那小娘子又将装在木桶里的面糊倒在方才刷了油的铁鏊上,此时这小娘子的右手又换了一样工具,这工具竟也是从未见过的,不过看这成色,倒像是用铜所制。 那工具有着一柄长长的把手,小娘子捏着把手,轻轻一转,便将铁鏊上堆砌一处的面糊转开,再多转几圈,铁鏊上的面糊便被刮得又均匀又平整。 将面糊刮好,小娘子左手拿出一枚鸡卵,只是对着鏊边轻轻一磕,卵黄便利索地落在方才摊好的面饼之上。 这小娘子手上确实有些厉害,整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而且还只用一只手,便能潇洒地磕破鸡卵,并且扔掉卵壳。 鸡卵一落下,那小娘子右手所持的工具便将鸡卵于面饼上转开,明亮的黄色沾上面饼的每一寸角落,鸡卵的荤香则从铁鏊中晃晃悠悠地飘出来。 小娘子耐心等待一会儿,找准了铁鏊上翘起来的面饼边缘,捏住、抬手、提起、翻转,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绝不费多余的半点力气。 再等待一会儿,小娘子便取了方才刷油的刷子,伸入另一个陶碗中,那碗里不知装着的是什么酱料,颜色棕褐。 只见小娘子将棕褐的酱料均匀刷在面饼上。别说,这酱的颜色看着虽不好看,可刷在了面饼上,却是显得柔和了许多。 那小娘子放下手中刷子,取了几片生菜叶子,又在面饼上放了些肥瘦相间的彘肉。彘肉本就提前腌制过,表层的肉皮都已经染上了颜色,同绿色的生菜堆于一处,让人看着更是觉得馋涎欲滴。 最后,那小娘子又取了两片宽焦,将这些食材整齐地在面饼上摆好,然后—— 左边一卷,右边一卷,再从中对折切开,这吃食便完成了。 此时沈于归所在的脚店右侧的窗户前亦已围满了围观的行人,看看时机成熟,沈于归便放开嗓门: “煎饼果子,十文一对——” “不好吃,不要钱——”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一阵骚动: “听见了吗?俺没听错吧?这小娘子说不好吃不收钱?” “奴家方才似乎也听到此话……” “娘子,那俺要这个!” “娘子,奴家也要一对!” 沈于归笑道:“大家都别急,请在这边排好队列,人人皆有份!” 自此,汴京城的甜水巷中便出现了一道奇景,沈娘子脚店的两旁,每日里皆排着两条长队,一条是买宽焦的,一条则是买一种叫做“煎饼果子”的新鲜吃食。 而沈于归每日亦从焦大郎处订购一大麻袋的宽焦。作为煎饼果子的原材料之一,焦大郎所炸的宽焦味道甚好,也吸引了许多食客前来。 时间一长,经常来此买吃食的食客皆也混熟了面孔,在等着吃食做好的时候,便会互相搭搭话、聊聊天。 这日,常来买煎饼果子的二位食客正拿了沈于归所递来的刚出锅的煎饼果子,又听见阿黎在脚店门口吆喝说脚店中有正新鲜的鹿脯,便带了煎饼果子,一同进去再点道鹿脯吃。 门口的饭博士热情招呼二人进去,二人亦是相熟,路上便不禁聊起八卦来: “董郎君,这脚店门口一左一右的俩人,奴家瞧着真是相配呢!” “胡娘子说的可是那焦大郎与卖这煎饼果子的小娘子?” “是啊,郎君你瞧,二人一左一右,一个又是年轻力壮的小郎君,一个又是年华正好的小娘子,你说他俩登对不登对?就连二人摊位的位置皆是对称着的!” “确实如此!而且某看那焦大郎亦是个极好的人,虽说长相不算很好,却也是个极踏实、极上进的,待人接物都好……” “诶,他俩看着好似都是未有婚配的样子……” “那小娘子某不知道,不过焦大郎某是知道的,却是未曾婚配,是个良配!” 正说着,前面带路的饭博士道:“二位的桌案到了,二位请。” 二人便住了口,行了礼,各自落座叫菜。 不远处,正默默收着桌案上盘子的阿黎不由瞅了他们一眼。 自从沈姊姊开始在脚店门口卖煎饼果子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有食客说这番话了。除了自己,就连阿桃阿竹她们也听过好些次,似乎大家都很看好沈姊姊与焦大郎…… 突然想到从前三天两头往脚店里跑的那位府尹大人,阿黎只觉眼前一黑: “诸位看热
煎饼果子(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