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于归忙扔下手里的芙蓉花,向脚店走去。 阿竹一边带路一边道:“是一位食客,文小娘子依着规矩给食客上了茶水,兰花豆与香干也都上了,不曾怠慢。那食客看了水牌,点了菜品,却又一直催促,说等待不及。” “文小娘子去解释了好几趟,说厨房里都是按着点菜的次序现做,又端了好几碟兰花豆过去,那食客也不罢休,一直在脚店中吵闹,无论文小娘子如何解释也不听,阿桃这才叫奴家来找娘子。” 将阿竹所描述的状况大致听完,沈于归也到达了“事发现场”。周围一圈的食客全都看着热闹,一个食客正气势汹汹站在桌案边,阿黎垂着头,并不分辨。 “这脚店的掌柜呢?把你们脚店的掌柜叫出来,让他来评评这个理!” 沈于归快步走过去,脸上依旧是公式一般的标准笑容:“奴家便是这家脚店的掌柜娘子,不知是有什么地方不如客官的意,不妨让奴家来帮客官解决?” 说着便挡在了阿黎身前,身后的阿竹顺势就将阿黎拉到了后面去,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食客穿着不差,身材矮胖矮胖的,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张脸上肥肉纵横,光看神情便知不是个善茬。 那食客倒不立即说出了什么事,而是用那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沈于归,即便经历还算丰富的沈于归也被盯得有些发毛。打量完了,方才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怪怪的:“原来不是掌柜,是个娘子啊……” 沈于归依旧笑得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客官说笑了,这脚店本就叫沈娘子脚店,故而这脚店中的掌柜不是娘子,还能是谁?” 那食客被哽了一下,又见这家掌柜只是一个小娘子,心中更加轻蔑:“某在你们脚店中饮食消费,脚店里的这些茶、饭博士自然要向我们这些食客提供招待服务吧?” 沈于归道:“确实如此。” 那食客指着已经被拉到后方的文黎,冷笑道:“掌柜娘子问问你家的小娘子,方才那是个什么态度!” 沈于归转头看着阿黎,神情十分严肃:“阿黎,先给人家食客道个歉。” 阿黎不可思议抬头,眼里满是委屈:“娘子……” “道歉!” 这一下不止惊呆了阿桃阿竹,就连旁边看热闹的食客也来劝解:“罢了罢了,掌柜娘子何苦为难这小娘子来……” 阿黎只好道:“这位食客,对不住……方才是奴家不好……” 那食客见阿黎终于肯道歉服软,只是冷笑一声,也不再言语。 沈于归见阿黎也好声好气地道了歉,于是笑着问那依旧气鼓鼓的食客:“客官您看,这不过也是个小丫头,您也不必同她一般见识。只是不知方才之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客官不妨说出来,奴家也来听听,若是这小丫头还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客官,奴家让她一同向您赔罪道歉。” 那食客道:“方才某进来吃饭,按着汴京的规矩,先得上茶、端碟,食客方才看盘点菜。” 沈于归点头道:“是这么个规矩不错,不知这小丫头究竟是哪一步怠慢了您呢?” 食客道:“不是这些。只是你们厨房里磨蹭得也太久了,某不过就点了一道莲房鱼包,一道白玉鱼羹,一道拌生菜,等了半日,就上了一道拌生菜。娘子你看看,这拌生菜都吃完许久了,剩下两道还不上菜,这是怎么个说法?” 不等沈于归解释,那食客又道:“某本也并非要来挑衅,只是这肚子都快要叫穿了,菜还不来!某也让这小娘子去催了好几趟,可这小娘子每次都笑嘻嘻道已经催了,也催不来,谁知道是真催了还是骗某说催了?” “菜也催不来,便只管拿些茴香豆、香干之类的来打发人,这些都某都吃了四五碟了,娘子你说,若是你遇上此事,生不生气?” 沈于归看着桌案上,确实只有一盘菜汤,约是已经吃完的拌生菜,脚店中用来装豆子的小碟也已经堆了好几个,看来这食客所说之言也并没有弄虚作假。 原来是因为等了太久而生气,沈于归心下松了一口气,又不禁想,阿黎平日里倒是灵活得很,怎么今日也不解释一句,白白受了气,也是让人心疼…… 沈于归一使眼神,后头的阿桃便明白了自家娘子的意思,上来收了桌上的空盘。 沈于归亲自斟了一壶热茶,陪笑解释道:“原来如此,客官有所不知,这莲房鱼包与这白玉鱼羹皆是费时费力的菜品,故而确实会上得比别的菜品要慢些。若是客官腹中饥饿难忍,不如奴家赠客官一道开胃小菜,做为补偿,可好?” 趁着那食客思考的时间,沈于归又赶忙唤来另一个小女使:“去看看厨房里这两道菜还要多
雪霞羹(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