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在方晏如眼中,眼前的一幕又是美得如画中一般了。今日沈于归穿了一件月白色褙子,内搭粉蓝色衣裙,头上也只是松松随意挽了个髻,斜斜插着一根木簪。虽说五官不是绝色,可她的皮肤极好,又白又嫩,也显得十分干净可爱。 一阵秋风过,扬起了沈于归的裙摆,亦吹落些许桂花,好巧不巧,沈于归正立于桂花树下,于是细小的桂花便如春日里的雨点一般,落了满头满身,正是下起了桂花雨。 方晏如不禁走上前去,伸手替她拂去落在发丝上的细小桂花,也不知是不是因在桂花树下站久了的缘故,一靠近这小娘子,她身上幽幽的桂花香味便直往鼻子里钻,挡都挡不住。 沈于归倒率先不好意思起来:“郎君怎么来了?” 方晏如道:“听说娘子昨日去了甜水巷的脚店,小生便料到娘子今日便会来此,便来碰碰运气,果然运气不错。” 沈于归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口一阵喧闹:“你们手脚轻些,注意别摔坏了……沈姊姊,你已经来啦!” 沈于归看着阿黎有模有样地指挥着小厮们将娘子们的东西皆搬进来,阿黎刚一进门,便看见沈于归已经站在院中,外头还站着方晏如。 阿黎上前十分周到地同方晏如也行了礼问了安,便接着指挥小厮们将东西一一抬进屋里,尽可能给沈方二人营造一个独立的空间出来。 看着方才被阿黎打断而有些害羞的沈于归,方晏如也不知自己所找的这间屋舍是否合她心意,于是道:“不知小生做主为娘子所寻的这间屋舍,娘子可还喜欢?” “喜欢!”沈于归是当真喜欢,不过这话刚一出口便发觉自己也太过莽撞了,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波澜不惊,“不瞒郎君,奴家最喜爱的花便是桂花, ‘几度秋意浓,最是桂花香’,这句诗奴家甚是喜欢。” 对于沈于归能识字也读过书这件事,方晏如此前已有领教,故而还不甚惊讶,只是对于沈于归话中所说的诗句,却是愣了一瞬,随即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几度秋意浓,最是桂花香……此句精妙无比,极有诗意,娘子才情,竟在小生之上!” 沈于归一听这话,便知他是误会了。这句“几度秋意浓,最是桂花香”的旧诗,乃是易安居士李清照所作,自己哪里有这样的才华!如今这个时候,虽不知千古才女李清照出生了没有,但看方晏如这个反应,这句诗肯定是还没作出来的…… 于是沈于归当即摆手澄清,一边澄清一边脑子飞速转动,想着如何解释这件事:“不不不郎君误会了,这句诗并非奴家所作,只是奴家幼时读书时读到,奴家甚是喜爱,于是便记了下来,直到如今。” 方晏如好奇道:“不知娘子所读的是谁的诗集?此人文采斐然,诗意才情皆是难得,小生倒想找一找他的诗集来读呢。” 沈于归眼见编不下去了,于是只好模糊道:“奴家也忘了,幼时读过,如今也记不清是哪位所作,只是对这一句印象极深。” 方晏如倒觉得十分惋惜:“那着实可惜了……” 屋内的阿黎已经指挥着小厮将各娘子的铺盖皆放好了,怕打扰到院中二人,又特意在屋内等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实在呆不住了,方悄悄地从门缝中伸出一个脑袋来,观察外面情况。 自己方才带着小厮进来时还听见这二位所谈的话题还只在于这间房屋住处,现在的话题也不知怎么的就拐到什么……桂花上了? 阿黎如今可谓是想出去又不好出去,便只好躲在门后面,断断续续便听到二人的谈话。 “哦……原来沈姊姊喜欢桂花啊……” “嗯?沈姊姊居然说桂花还能吃?可是这毕竟是花,可怎么吃?” “咦?他们又在说什么打桂花……桂花雨?这是什么东西……” 阿黎躲在门后,听着这话题说来说去似乎半分没有要终结的意思,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于是阿黎大大方方走出去。 “姊姊,大家的铺盖皆已搬过来了,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阿黎还是回脚店里帮忙了。” “诶,阿黎等等,你先别慌着走,来帮姊姊一个忙。” 阿黎好奇道:“不知是什么忙?” 沈于归带着阿黎进了屋里,从铺盖中找出几块布料来。阿黎记得这布料本是沈于归说要用来做衣裳的,只是最近一直多事,于是这布料到现在也没做成衣裳。 沈于归将布料分一半与阿黎:“阿黎,待会儿咱们将这布料铺在院中的桂花树底下,方郎君帮我们打些桂花下来,姊姊用这些桂花能做许多好吃食!” 阿黎不解:“打桂花?” 沈于归道:“是姊姊家乡的习俗,桂花细小,若是采
汴京桂雨(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