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位娘子最终到达山顶,依旧可以再见。怕就只怕一人努力登攀,另一人却沉溺过去停止不前了。沈娘子觉得呢?” 方晏如苦口婆心说了许多,心中却也明白虽然沈于归如今表面上看似十分乖巧点着头抹着泪,但女孩子本就更感性些,好友一别,自然心中悲伤不能自抑。如今纵使道理讲得再透彻只怕也不是真的有用,还是得将这一切交予时间来稀释了。 如今这个情况,得找些事情让她忙起来才好,忙起来便没有那么多空闲想些杂七杂八的事了…… 于是方晏如“哎呀”一声,摸着肚子腆着脸笑道:“小生劝了娘子许久,劝得小生肚子都饿了。小生早晨来时也是匆匆忙忙并未吃过早食,看来今日只怕又要空着肚子去上朝了……况且今日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雨,只怕也买不到早食咯!”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瞅了瞅外面淅淅沥沥的春雨,皱了皱眉头。 沈于归心中虽伤感,听了这话,也十分不好意思,慢慢止住了泪水,闷闷道:“早晨上朝不吃早食可不成,长此以往会把胃饿坏的。今日郎君开导奴家这许多,郎君若是不嫌弃,奴家快快地为郎君做份早食,郎君吃了再上朝去,绝不会耽误郎君上朝。” 方晏如顿时放下心来。一来若是有事情做,对于她的情绪也会稳定好些,二来……自己还真是有些馋嘴她的手艺。虽说自己来了汴京城这许久,也不是没有俸禄,东京城大大小小的食肆酒楼自己基本上都吃了个遍,但最为中意的,还是她的手艺。 方晏如笑道:“那便有劳沈娘子了。” 沈于归擦干眼泪,来了后厨,阿黎正在院中劈柴。方才听了方晏如讲了许多的大道理,那些道理自己心中岂不明白?只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平静地接受罢了。看着桌上阿黎不知何时早已经处理好的彘肉,沈于归默默地叹口气。 如今人已走远,多想也是无益,倒不如一心一意做好眼前的事。 晨起打算做的灌汤包子,彘肉业已处理妥当。沈于归拿出上次余下的面粉,将稍后要用来和面的案板清洗干净,将所剩不多的面粉尽数倒在案板上,中间挖空,堆成一个类似火山形状的面粉堆。 做一般的灌汤包子,包子中的汤最为讲究,可是沈于归要做的可不是一般的灌汤包子,故而比汤水更加讲究的,是和面。许多人并不觉得和面对于灌汤包子的口感有多么大的关系,沈于归却不这么认为。吃灌汤包子时,第一口咬进口中的,永远是外头的面皮而非内馅。故而裹着一层好面皮,对于食客对灌汤包子的口感评判,自然是极重要的。 沈于归在方才面粉堆的正中间加入适量的清水,清水被面粉包裹,很快,靠近中间的面粉与清水反应,变得潮湿、黏糊了起来。若是想要面皮筋道又富有弹性,和面的手法便要与寻常不同。 以往制作面皮只需揉制饧发一步到位,但既然要将这灌汤包子做得出彩,一次是远远不够的,若是想要那种柔韧筋道的口感,至少需要三次以上——不过次数太多了倒也不是什么好事,那样只会让面皮过于软烂,包子一蒸就破。 沈于归用手将已经黏糊的面糊不断提拉,使面粉与清水得以充分接触,提拉到一定高度时又特意松了手,让面团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这可不是个轻松活儿,若是寻常人如此,没过一会儿胳膊便已经无力酸痛没有知觉了,沈于归今日却不知哪里来的毅力,尽管胳膊已经酸痛得好像随时都快要断掉一样,却依旧麻木又机械地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等到面团的表面光滑而富有弹性,此时再向上提起时面团顺滑不会断裂,沈于归便知道这面自己已是和到位了,于是将周围剩余的面粉同面团和在一起,揉成光滑的大面团。 沈于归将面团搓成长条,如同现代的兰州拉面师傅拉面一般,将已拉成长条的面团开始摔打。这一招还是前世自己写兰州拉面专栏时,一位专门做兰州拉面的师傅告诉自己的“绝技”,后来在写文章时为了严谨,沈于归又专门去网上查了资料。通过摔打,面粉里的蛋白质有效与水结合,这样才能形成口感筋道的面筋。 这一趟面揉下来,纵使已经在厨房里练出一身力气的沈于归也是腰酸背疼。看看外面的天光,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心中又怕耽误了方晏如上早朝,故而唤了阿黎进来,让她出去告诉方晏如,只怕自己做这灌汤包子还需许久,只怕上朝前是吃不到自己的早食了。 阿黎得了命掀帘子去了前头,不一会儿便回来带话说方晏如早已走了,只是托一个食客道,等散了朝再来品一品沈于归“欠”他的这一顿早食。 沈于归莞尔,心中有了数,便无须再分神其他,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灌汤包子便好。大约是现在食肆里没什么客人,还不大忙,阿黎只是探头看了一眼店里,嫌冷,又进了厨房里可怜兮兮贴着灶膛蹲在地下取暖,沈于归则坐着歇着。 方才自己几乎使尽了全身
灌汤包子送故人(上)(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