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也有些好奇：

“还是毕业答辩？”

这次沉默轮到了顾俏儿，但与自己不同的是，直到身边传来进入睡眠后稳定的呼吸声，姜时留也没能等来答复。

一夜无梦...

天亮了。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将姜时留惊醒。

顾俏儿从床上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出去看看。”

姜时留一个翻身下床，开门朝外走去。

谁知一开门，就撞上了用手推着轮椅的双轮，缓慢往前挪动着的裴予睿。

裴予睿：...

裴予睿立刻闭上眼睛转回头去，假装没看见，却默默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双手在轮子上划出残影。

明明残疾人用的轮椅，在转弯时硬是玩出了漂移的感觉。

唐沐阳甩着手上的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嗯？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怎么自己走了？哎你等等我啊，老大！！”

姜时留：...

发出惨烈嚎叫声的，是昨天那个满身穿金带银的商人，大家听到这声叫喊，纷纷聚集在了教堂的后花园里。

姜时留姗姗来迟，花园早已被众人围住。

“哎，怎么回事儿这是？”

顾俏儿凑上去扒了个人随口一问。

平民转过身来，脸色苍白，正准备说话，张口却“哇”地一声吐在了地上。

顾俏儿下意识一退，却顺势从平民让出来的人群缺口中，瞟到了里面的情况。

“这...这。”

顾俏儿瞬间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唇嗫嚅了几下，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死人了...”

姜时留凑近一看，是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略显夸张的眼线与眼影将容貌拉得更加妖娆。

死者身着艳丽的舞服，衣服上的闪片在初升的阳光下发出波光粼粼的反射光。

她死在一座小型喷泉内，仿佛正在演出般，至死都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而胯部以下的双腿却不知所踪。

这断口不太齐整，不像是被利器切割。

倒像是...被齐根拔断一般。

鲜血染红了喷泉池水，喷泉仍在运作，洒出一道道鲜红刺目的水帘。

“太诡异了...”

姜时留仅看了一眼，便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是舞者！”

平民颤抖着双唇，认出了死者的身份。

“她昨天睡在哪个房间？”

骑士冷静地问道，他的脸色如常，和其他吓得瑟瑟发抖的人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她昨天睡我旁边的房间，走廊最后一间。”商人出言道。

骑士追问道：“一个人住的？”

商人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补充道：

“昨天半夜，其实我听到些奇怪的动静，但由于半夜没有照明，声音又在窗外的黑暗深处，我就强迫自己睡下了。”

一旁的唐沐阳闻言浑身抖了抖，倒抽一口冷气：

“大兄弟，还好你没出去，不然怕是只会比她更惨。”

姜时留抽出空瞟了一眼裴予睿，却见他不知何时已将轮椅挪到了死去的舞女身边，手中还拿着一页湿漉漉的纸张。

“你在看什么？”

姜时留出声道。

裴予睿神色自若，抬起头来道：

“喏，喷泉池子里捞出来的。”

喷泉池子？姜时留看着这几乎是浓稠血液灌满的喷泉池，人都麻了。

裴予睿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正常人怎么会想到伸手往这种地方捞东西？

姜时留不由想道，怪不得上个念境他能找到那么多线索。

裴予睿将湿漉漉，还在往下滴着血的纸张递过来给大家传阅。

众人只觉得一阵眼熟。

“是昨天那本烫金暗纹的书上撕下来的。”

姜时留一语中的，众人连忙将书拿来与之对比。

果不其然，断裂的页面与其被撕下的痕迹完美契合。

姜时留缓缓将书页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虚荣的舞女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中，为心中无穷无尽的贪婪之欲跳出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