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而上！

一下...两下...三下！

陈宇的脸被膝盖顶得眼前一黑，鲜血、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糊了满脸。

姜时留似乎是被恶心到了，嫌弃地将人一脚踹开。

脸部刚受重创，又被当胸踹了一脚，陈宇感觉自己的脸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肋骨好像也断了几根，整个人瘫在地上无法动弹。

“...冲动。”李力将自己的话补完整后，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

这一切发生得太迅速了，这...是人可以拥有的速度吗？

虽之前被姜时留救时已见识过她的本事，但那时自己已经意识模糊，带给自己的冲击力远不如今天大！

现在想来，那石头看起来有几百斤重，即使是自己全盛时期，怕是也很难做到。

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姜时留将球球递给李力，随后优雅地走到陈宇面前，蹲下。

看了半晌，伸手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网上一抬，强迫他看着自己。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

陈宇用无比惊恐的眼神仰望着姜时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是...是刘起！都是刘起蒙蔽了我，全都是他的主意，不关我的事...”

人性有时就是这样，姜时留想。

相安无事时，他可能会对任何人伸出援手，一旦核心利益被触动，心中最阴暗的角落便无所遁藏、暴露无遗。

他可以在奔波途中救下刘起，也能毫不犹豫地为了活命出卖刘起；他能在上山途中帮助顾俏儿，也能不带一丝愧疚地设计谋害所有人。

姜时留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微笑道：

“我向来是个很记仇的人，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陈宇泪流满面，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姜时留抓着他头发的手又拉近了些，几乎是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欺骗。”

她吐出的气息轻缓地喷在陈宇脸旁，却引发了他从脊柱一路直升而上毛骨悚然的麻木：

“无论什么理由。”

在旁看戏的裴予睿闻言表情一僵，不太自然地换了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