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谢谪星关上窗户，街上的喧闹声似乎远了一些。

徐妄真：“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间房的。”他们进门的时候谢谪星挥退了小二，径直走到了这间房，而这确实是魁首安排给他的房间。

谢谪星：“……”失策了。

“你的傀儡人有听觉。”

谢谪星挠头：“啊……”

“你在监视我？”徐妄真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这确实是我的错。”谢谪星诚恳道，“我只是想关注一下你的状态，因为你看起来不太能打。”

徐妄真：“……”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谢谪星打断：“我可以关掉它的听觉，但是希望你可以继续带着它，我比较放心。”

对面的女人表情和语气太过诚恳，徐妄真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谪星：“您觉得呢？”

徐妄真：“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你认识内门的人？”

谢谪星点头：“认识！”当然！

徐妄真不觉得自己的身份会漏得这么快，但是看谢谪星那么肯定的样子又有些怀疑。

谢谪星领会了他的纠结，好心提醒道：“其实我觉得你化名的时候变个姓氏会更好。其他的地方真的天衣无缝，只是我对你们师门比较了解，所以才认得出来。”楚寒可什么都跟她说！真的！什么都说！

“……我明白了。”

“那你休息吧，我就先走……”

“但是这个傀儡你还是得带走。”

谢谪星一下子苦了脸：“别这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徐妄真认真道：“既然你认识我，就应该知道我有自保能力。”

“可是多一个傀儡多一份保障！”

“我会不自在。”徐妄真捏着小纸人的手，把它放到桌子上，纸人摇摇晃晃地站住了，“而且我不能完全信任你。”

谢谪星看他态度实在坚决，只好放弃，抓起小纸人：“那你明天去同光会的情况可得告诉我，我们还是有合作的机会的，是吧？”

得到肯定答复的谢谪星开开心心地走了。

胡柴回到自己房间发了很久的呆，一边想回国都报信，一边又觉得徐先生说得对。

他也听过不少浊气害人的事情，甚至亲眼见过被浊气侵蚀的人，但是这里的人不一样，他们只是生活在一个有浊气的城镇罢了。虽然修者们称它为浊域，可是这里跟寻常的城镇并没有有什么不同，甚至这里的人的生活要更好。

如果清理了浊域，胡柴清楚得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这些人会被遣散，如果他们负隅顽抗，军队会带兵攻打，再把他们遣散。然后他们就要回到那个没有未来的世界，继续痛苦的生活。

他们的人生不会变得更好，而会变得更坏。

一切只是因为这里是个浊域。

胡柴使劲揉了揉脸，他没有办法不同情这里的人，甚至于被言寸说是被浊气浸透了的魁首，在他看来也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首领。

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浊域，这不过是一群人努力建立的世外桃源而已。

对，一定是搞错了。

可是国君一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而且万一徐先生他们是对的呢？

胡柴在纠结中沉沉睡去。

“你觉得这个小兵会做什么？”谢谪星低声问她肩上的小纸人，正是从徐妄真那里拿回来的那个，只是它从一张扁平的纸变成了一个圆润的好像被充了气的纸人，它摇晃着双腿，闻言伸手比划，看起来很激动。

谢谪星点点头：“我也觉得，这叫什么？百闻不如一见？”

小纸人拍拍她的脸。

谢谪星：“哦，好吧，是眼见为实。”

小纸人遥遥地指指徐妄真的房间。

“不，不用，他不信任我是应该的，而且之前确实是我不尊重他了。”

小纸人歪歪头，又伸手比划。

“那也不行，被发现了多尴尬，他会跟楚师姐告状的。”

小纸人蔫儿蔫儿地躺了下来。

“你想出去玩的话，不如去接楚师姐吧，估摸着也快到了。”谢谪星看着突然精神起来的小纸人，无奈地弹了弹它的脑门，“怎么那么爱跑。”

小纸人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