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又翻找了整个大殿,没有多少被褥,他甚至将帷幔扯了下来,给莫念秋裹上,她仍在说冷, 他仿若都听到了她的唇齿在打颤, 傅瞑又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裹在了她的身上, “冷…好冷…” 傅瞑拍着殿门,“谁在外面,太子妃病了,快请太医。” 殿外,心澈心涟闻言早已去找皇后和太医,刘内侍贴在大殿上,焦急地向傅瞑禀报着外面的情况, “哎呦,太子,现在坤宁殿都乱套了,皇上刚刚醒了过来,眼下也在西偏殿等着了,沈婉婉娘子怕是不好,皇上下令治不好沈婉婉要整个太医院陪葬。现在太医为了保自家性命,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不知道还有没有空过来瞧瞧咱们太子妃了。” 傅瞑脸色一沉,“无论如何,她现在仍是太子妃,谁敢不来瞧。” 话是这么说,心澈心涟在殿外候了多时,也没能见上皇上皇后的面, 殿内,莫念秋仍不断喊着,“冷,冷…” 傅瞑敲着殿门,顾不上规矩仪态,声如洪钟嘹亮,“父皇,父皇,母后,太子妃病了,儿臣请太医来看。” 可惜被淹没在了嘈杂的脚步声中…… 他又对刘内侍讲,“你去求见皇后,拿着我的令牌。” 傅瞑从怀里掏出令牌递了出去,刘内侍拿着令牌小跑着去了沈婉婉生产的东偏殿。 他重又回了莫念秋身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那周身的寒冷,傅瞑隔着被褥仿佛都感受到了。 角落的滴漏又悄然走了一刻钟,大殿的门冰冷得没有半分动静。 莫念秋额间泛出热度,滚烫的温度从额间传遍整个身体,可她仍在喊着“冷”。 傅瞑无法再等了,他看着小妻子双颊烧得通红,嘴里渐渐说起了胡话, “心涟,心涟不要啊!” “沈婉婉,你杀了心涟,我要和你拼了。” “阿爹,阿爹,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 “我明明救下了您,为什么,为什么您还是死了,是谁害了您,阿爹!” “傅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傅瞑,我恨你…我恨你…” 这些话有的呢喃不清,有的却嘶声裂肺,傅瞑一遍遍解释着,“那都是梦,都是梦,有我在,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挣扎着挣扎着,最后莫念秋窝缩在榻子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天似是塌了下来,傅瞑觉得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锉刀残忍地反复地割着,心疼从伤口流出,撒落一地忧伤。 他抱起莫念秋,想要从这困境中逃离出去,可殿外的守卫誓死不开门。 傅瞑突然闪烁了一下,接着双眼又变得阴鸷晦暗,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冲脱出来,他此刻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滚雷般低喝道, “要么开门,要么死。” 殿外的侍卫面面相觑,皇上的圣旨他们不敢违逆,太子他们也得罪不起, 就在踟躇之时,傅瞑一脚踹在了殿门上,门扇晃动,侍卫跪倒一地,“太子殿下息怒,您如果强行闯了出来,是抗旨不尊,这,这……” 抗一次旨又如何,他已经抗过一次了,何惧第二次。 几脚下去,厚重高棱的门扇颤巍巍的,像蝴蝶羽翼般薄脆易折,似是随时都要轰然倒地。 恰在此时,殿门豁得打开了。 皇上皇后站在殿外,皇上威利的声音喝道, “逆子,你想谋反嘛!” 皇后一眼就看到了傅瞑怀里的莫念秋,她迎上来,问,“念秋怎么了?” 傅瞑没看皇上一眼,而是求助地望着母亲,“母后,太子妃病了,快找太医看看。” 皇后示意身边的刘嬷嬷去请太医,“先将念秋放回榻子上吧!” 傅瞑修眉微舒,抱着莫念秋回到榻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这时,杵在一旁的隆熙帝低沉的声音响起,“沈婉婉怕是不大好,她想见你,你去看看她吧!” 傅瞑的目光始终忧心地落在莫念秋身上,不为所动,似是没有听见。 “太子!”隆熙帝又喝道,声如狮吼, 像是惊了榻上人,莫念秋眼睫颤颤缓缓睁开了眼,有一瞬的空洞苍茫,她偏过头找到了刚才喝声的源头,漠然地望过去。 皇后俯下身子,拉住莫念秋的手,
第 49 章(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