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3)

魂魄的枯骨,

“官家,你打儿子,是为了朝堂之事,我不管不了。儿子护着自己的妻子,臣妾也没什么可劝的,难不成官家要让我做个拆散好姻缘的恶婆婆!”

“好,好好好,很好。”隆熙帝拍着手,笑得意味深长,“你们一个是好丈夫,一个是好婆婆,就我是恶人。”

他背过身去,手撑在高几上,许久,似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但更像暴风雨前的过分宁静,

偏殿时高时低的哀嚎声似是掐住他喉咙的巨掌,搅得他头疼难忍,豁得再转身时,他拂掉桌上的茶盏,碗碎四溅,和着他高亢威严的声音,

“但你们首先要记得,你是太子,你是皇后。身为臣、妾,抗旨不尊,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砍了脑袋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何其可笑,莫念秋甚至觉得他们会砍了之后再把脑袋缝回去。

皇后太子不为所动。

半响,皇后凄凉地笑了,“官家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稳定西境军心,不过是近日前朝频频有人上表沈家佣兵自重,官家让瞑儿娶婉婉,说得那样冠冕堂皇,不就是官家对沈家生了疑心。”

她目光骤然冰冷而愤恨,“可是,沈家不会反,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官家只是在为自己的猜忌和疑心找借口!”

“住口!”隆熙帝低喝着,“朕知道你也是沈家女儿,但这不是你添乱的时候。沈婉婉也是沈家女儿,她就可以为了江山社稷嫁给太子为侧妃……”

“臣妾不愿意她嫁。”皇后异常决绝坚定,“既然瞑儿不喜欢她,臣妾决不允许她像臣妾一样,被困一生。”

隆熙帝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点着皇后正要训斥,余光瞥见角落里置身事外的莫念秋,忽得有了更好的主意,

气定神闲地坐正,“今晚有人看见太子妃与东宫卫指挥韩翎私会……”

莫念秋没想到他们一家人的事,倏然扯到了自己,微微有些愣怔,虽一时没明白隆熙帝有什么图谋,但还是觉得隆熙帝将权谋术用到了极致。

莫念秋不情愿地朝这边走来时,傅暝趋步向前,先回了隆熙帝的话,“父皇,此事是有人陷害念秋。”

隆熙帝怒瞪了他一眼,“跪好,我没问你。”

莫念秋步态轻撵,她端而不乱,低垂着眸缓缓地走到隆熙帝面前跪下,庄肃地行了大礼,才跪直讲道,

“回禀官家,当时,我正在席面上行酒令,与长平郡主约好一同出宫赏花灯,长平郡主先行离开去寻韩翎指挥,我们相约在宣德门相见,只是,当我到时,未见长平郡主的面,有个东宫的小宫女前来禀报,长平郡主改了约定地点,当时我不疑有他,跟她走了一段发现路是差的,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有几个婆子将我们围住,说长平郡主已经被她们抓起来,让我作为交换。”

莫念秋的嗓音轻柔舒缓,傅暝听其言,微微侧目,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平静地没有半丝涟漪,像是在复述另外一个人的事。

傅暝的心绪随之飘扬,他今晨明明说过要邀她同赏花灯,为何她却要提前离席,同林宛白偷出皇城!

他心尖微拧,泛出一丝酸意。

指甲已经深陷入掌肉中,但相较于解毒的撕裂疼痛,莫念秋不信他,只愿弃他而去,更像是一把石灰,腐蚀着他的心尖肉。

痛得他无以支撑。

莫念秋又将大长公主寝殿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如何解毒、如何出逃都无一遗漏。

隆熙帝高座于堂,眯起眼看向她,问,“可有人证?”

“没有。”莫念秋如是道。

“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莫念秋平静无波。

这让隆熙帝有些诧异,他见过许多女子,英姿飒爽如野马飞驰的,温婉妩媚如花之仙子的,精通书画端庄柔美的,小聪明的,跋扈的……

但从未见过一位女子处于逆境绝境仍淡定自若,竟让她意外联想到崖边的一棵青松,或只是崖缝里长出来的一朵野花,昂扬着蓬勃坚韧的生命力,虽然无权无力无足轻重,却无法让人轻视,

“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嘛!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隆熙帝的气焰不知不觉也压低了几分。

“怕。”莫念秋不避讳地说道。

这个回答隆熙帝不甚满意,她嘴上是说着害怕,但表情一丝一毫都没有惧怕之意。

莫念秋再一叩首,“臣女愿将西境马场和贩马贸易双手奉上,换臣女自由。只要我和太子和离,万事皆可解决。望官家应允。”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诧异地、不可思议地、心疼地、豁然地、不解地、同情的,一股脑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