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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叶在她注视下有些紧绷，不太自然地说：“秦女士你好，我是海叶。”

秦别喻摇开扇子，遮住她美丽脸庞的一角，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你是目前最合适的人。”

海叶不解其意，向她看去。

“前几日来的孩子里，速度、反应、力量、耐力都属你最优秀。秦真在学习格斗，可他的基本素质并不足以支撑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外勤队员。他需要一个能够陪他练习掌握这项技能的人。可是......”

“我听闻你从未接触过格斗”，秦别喻侧过脸去，扇面微抬，如玉细指拢起一只白瓷茶杯，送到扇后，扇面的背后没有投出一丝人影。

这情景令海叶有些出神——也许和房间布景一样，秦女士的容貌服饰并不必然是真的。她手中的扇子在光源下明明应该有侧脸的投影。

半晌无声，海叶突然回过神来，秦别喻的沉默是在等待她的应答。

“是，我不知道什么是格斗。”海叶垂下眼睫，顺着她的话回答。

原主“海叶”，包括生活在基地二层的孩子们的确对格斗一无所知。

秦别喻将扇子放在身侧，转向她，语气似有变化：“格斗就是战斗，人与人之间，或者有器械、或者没有，在规则下、或没有规则地，击倒对方。”

“上次你达到了战斗的目的，击倒了秦真。但你不知道规则，也没有用技巧应对。”

海叶紧蹙眉头，等她发难。

“也许对付现在的秦真不需要，但是对付未来的秦真，你需要了解规则和技巧。”

海叶讶异地抬头，难道不是因为她贸贸然打伤了秦真所以责问她？

倒有点像是指点。

海叶小心地观察秦别喻的表情。

“是的，看来你很聪明。”水墨画在背后衬托，秦别喻笑得明媚舒展。

海叶在此刻发现了秦女士谈话的目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她一直走神的原因——

这样标致的美人，只少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的眼睛和黎由一样没有神采。

为什么基地的人类要生活在黑暗中？是因为不能提供大规模用电吗？目镜又是怎样将人的眼睛和神态加以还原的？它的功能还有多少？

海叶内心深处浮现出一层层疑问，只能暂时按下。

秦别喻收起笑容，郑重地说：“我资助你与秦真一同学习格斗术，你的老师将是一位来自外勤部门的队长，他能够教你许多东西。依然付你我承诺的日薪，你每天与秦真一起训练、结伴对练。”她干脆地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随即又带着点奇怪的神色说：“你的天赋用来帮助五层档案中心搬运资料，我想着可惜了些。”

原主的兼职工作里不仅包括在健体中心的跳操陪练，还有在五层的档案中心做资料搬运工。

因为父母早逝，不论是成长中还是成年后，一切心理压力和物质压力都要她独自面对。

当她得到兼职工作的机会时，便要拼尽全力去争取，哪怕会出丑、狼狈。

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强出别人一截，从未展现过自己的攻击性，按照秩序生活，偶尔苦恼一下还债的问题。

这样努力生活的“海叶”没有等到秦别喻的邀约就消失了。

为什么？

这个疑点，经由秦别喻像是奚落又像是可怜的语气，在思维的间隙划过。

现在，多想无益。

“海叶”确实交错着打了几份工，大部份是体力劳动。育教中心刚成年的学生很多。大部分身负债务的学生，如果没有人帮他们——像黎由有父亲帮她支付课程费，那么他们解锁【职业区】前后都需要兼职来维持日常生活的需求。

然而，他们大多身体羸弱，体力活几乎都不能胜任，海叶却能毫不费力地一趟四箱资料，来回不停地搬运十趟。

整理档案的工作经常需要对原始资料进行细致分类后，搬运到拓印机器进行机器录入。然而搬运机器偶尔不够，特别是当外勤部从外界拉回来几大车有用无用的资料后，就需要“海叶”这样的兼职工帮忙进行筛选和搬运。

这是重体力活。

档案中心的工作，“海叶”没有竞争者。

小郑是五层的住民，与海叶一般大，也是档案中心的员工。

她总是私下抱怨外勤部不在外勤现场用机器录入，或者不加筛选、通通送来的行为。

当然，要是小郑对着外勤部的队员们，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面对秦别喻的安排，海叶心里盘算。

档案中心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