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郭嘉又跟张山随便聊了聊,就托辞回家了。郭嘉回到家就从后门绕去荀府,却在道旁看见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一个半大孩童垂着头,手中攥着一串佛珠,不断踱步。

“青松?”小童诧异抬头:“公子?”郭嘉看到青松回来心情顿时愉快起来,眉眼弯弯,问:“既然回来了,怎不回府上歇歇脚?”

青松闻言道:“我特意在这等候,公子你许久不见又瘦了许多,平日该多吃点才是……对了,这串佛珠是我娘让我给你的,是她亲自到庙里替公子求的。”

郭嘉伸手接过佛珠,见青松目光闪烁,垂头丧气不似往日,宽慰道:“有话便说,一切有我,不必担忧。”

青松含泪道:“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隐瞒公子,我做下忘恩负义之事,恐怕没有福分再跟着公子了。”

郭嘉不以为意,“你我相伴也有七八年了,怎说出这等话来?我岂不知你绝非背义忘恩之人。”“一月前我归乡探母,想来一出城去就已经被人跟上了。他们一共七八个人,抓住了我,挟持我娘,逼问公子如今的情况。”

“哦?你如何作答?”“他们问起公子在何处居住,最近在做什么,身体如何,还问及郭府的状况,颍川的局势。我担心娘的安危,又急又怕,全没了主意,只好据实相告,自知愧对公子,请公子责罚。”说罢青松双膝跪地砰砰磕头,不出几下就磕的额头鲜血淋漓。

郭嘉忙伸手把青松搀起,道:“我不怪你,快起来吧。”此时郭嘉望到青松手背上一条长长的伤痕,掀开他的袍袖,只见青松手臂上伤痕累累,显然是被人拷打所致,拍拍他的脸颊,安慰道:“你受苦了,是我连累了你啊。”

闻言青松压抑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再难抵挡,扑进郭嘉的怀里放声大哭。郭嘉拍拍他的后背,“莫哭,莫哭,有我在呢。这笔债嘉定会替你讨回。”青松更是收敛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抹了郭嘉一身。

过了半饷,青松才抽抽噎噎的说出:“他们最后问起老爷坟墓所在来,我本不肯说,但抵受不住他们严刑拷打,昨日我领他们去了,他们将老爷的棺椁掘出,开棺查看了许久,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因他们昨夜在山林中扎营,我熟悉附近的地形,趁他们睡觉的时候拼了命逃出来,可我娘还在他们手里。我原本打算来见公子最后一面,就去跟他们拼了。”

郭嘉心思百转千回,一瞬间就想到了数种可能,道:“这件事别向任何人提起,记住了吗?走吧,先随我回府上去吧。”

荀府后花园凉亭,有两人铺毡对坐饮茶,怡然自得。郭嘉走过来打破了宁静的氛围:“文若,我回来了。”

左首的白衣士子微笑着起身相迎,“奉孝回来也不叫苏瑜来打声招呼,这是今岁的新茗,快来尝尝。”右首的黛衣士子哂笑道:“他哪里懂品茗,叫人上酒吧。”

郭嘉嬉笑道:“呦,志才平日里忙的连门也不肯出,今日怎有空过来了?莫非是嘉面子太小请不动志才赏光?”

“知道自己扰人清净还赖着不走,脸皮的厚度令人叹为观止,戏某自是避之不及。”郭嘉笑眯眯地往戏志才脸前凑,“志才说什么呢?嘉没听清楚,要不志才再说一遍?”

戏志才道:“我正跟文若说来帮你分析下太平道的情报呢,既然奉孝不想听,那我就告辞了。”郭嘉被将了一军,忙笑嘻嘻道:“想听,想听,嘉自然想听了。志才刚来别急着走嘛。”

荀彧说:“行了,志才,你就别逗他了,有什么发现咱们一起参详一下,也能有些头绪。奉孝先说说吧。”

郭嘉将这几日的见闻说了一遍,又道:“依我看,如今波才要赴广宗面见张角,很可能是为了帛书之事,事关重大因此他要面呈张角,我打算跟去看看情况再做决断。”

荀彧道:“依你所言,太平道恐已逾百万,且渗透到各城各乡,声势浩大,此次若是为谋举旗反叛之事,如之奈何?”

戏志才说:“文若所言极是,太平道早晚必反,宦官弄权,鱼肉乡里,再加上连年天灾,庄稼歉收,各种苛捐杂税,早已是民不聊生。”

荀彧闻言叹息,“唉,可叹朝廷仍毫无作为,殊不知大汉江山已危在旦夕,满朝公卿竟无人为陛下分忧解难。”

郭嘉嗤笑道:“朝野上下俱是碌碌之辈,鼠目寸光,只能看到眼前之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醒悟,然到时只怕悔之晚矣。”荀彧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似乎内心也觉得郭嘉说的不错,但心中的坚持令他不肯回应此言。

戏志才道:“奉孝,倒也不必这般武断,朝廷并非没有能人,若有人扫除阉党,整顿吏治,扶危济困,未必不能扫清寰宇,莫将人都小觑了。”

郭嘉颔首恭谨道:“志才兄长教训的是,嘉知晓了。”荀彧眨眨眼:“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