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片静谧,虞秋烟隐约察觉出身边有人,她昏昏沉沉之间,又嘟哝了一声:“衍卿——” 屏风侧正在关窗的人缓步走来。 章启坐到床沿边,替她掖了掖被子。 虞秋烟困得睁不开眼睛,似梦非梦,看到床侧坐着的人,忽然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十分自然,好像这动作她早已做过无数遍一般。 像是没料到她会如此主动,章启愣了一会,随后,顺势矮下了身,揽过她。 “怎么了?”他轻问。 “困!”虞秋烟在章启的肩头蹭了蹭,双手揽住他的腰,十足的信赖,只怕还没清醒过来。 章启含笑望着她眯起的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下雨就犯困,你再睡会儿。” 虞秋烟靠在他的胸口,迷迷糊糊地应着声:“你陪我睡——” “……” 章启的身子僵了一瞬,垂眸眄了一眼怀中的人。 长睫在眼下扫出一片阴影,鼻尖挺翘,微微嘟起的唇色微红,泛着水光,温温凉凉,甜丝丝的。 顷刻,他沉着眸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子嘴唇被捏得嘟起来,不堪其扰地挥开他的手,倒头埋进了枕头里。 …… 醒来时,画舫已经靠了岸。 虞秋烟睡够了精神好了不少。 章启不知从哪喊了一辆马车要送她回府,两人一道坐到车内,却呈现出一个斜对角,离得极远。 乍然看到章启正襟危坐的模样,虞秋烟还疑惑地看了两眼。 可一触到章启微凉的眼神,虞秋烟就心虚的缩了缩眸子。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不就是醒来时,发觉章启一直牵着她,没忍住就问了一句:“王爷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这话好像也不过分啊,占便宜的不都是他么…… 可章启却似乎格外在意,直到现在都还一副要与她保持距离的模样。 虞秋烟咳了一声,想起今日出门的正经事,琢磨了一会才开口道:“王爷,你,最近可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信件?” “什么信件?” “就比如是死去的人忽然送来的信件,听说最近坊间有人以此为乐……”她睁着眼睛胡扯道。 “宋成毓的信件?”他打断了虞秋烟的话,凉声戳穿道。 虞秋烟“啊”了一声,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章启拧起了眉问:“你收到了?本王着人去查。” 查什么?这一查,那岂不是本来还没有看到这封信,硬生生给查出了这封信…… 虞秋烟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就是想问问王爷有没有收到。若是收到了,王爷也别信。” 章启本还以为是有人对虞府报复,往虞府送了信,如今细细想了想虞秋烟的反应。 才反应过来并非如此,她似乎很怕他看到“这封信”。 章启挑着眉,回忆了一番。 虞秋烟只见他俯身,从马车底下按了一下,弹出个暗格,章启随手从暗格里取了个信笺出来。 “你莫不是说的这一封……” 那颜色,同样署名了一个虞字……可不正是宋成毓的字迹么! 虞秋烟赶忙伸手去抢,章启手不由往外拿远了些。 她整个人扑到了座椅上,盯着那封被拿远的信件。 章启伸出一只手扶住虞秋烟,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信封:“原来这是宋成毓送的信件。本王还当是虞府送来的。” “不是……我可能记错了,王爷是从哪来的。” “方才……在王府门口收到的,说是有小乞儿拦车……”他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信件由来。 果然,肃王府可是那般好糊弄的,那小乞儿估摸着是没法子将信送出去,只好使出当街拦车的伎俩。 章启本已经取出了信笺,看着她的神色,将开未开时忽然伸手将信笺反扣住:“你不想要本王看?那本王不看了。” “嗯?”虞秋烟看着他推过来的信笺,愣住了,“你不想知道宋成毓要说什么吗?” 毕竟他二人马上就要成亲了,而宋成毓好歹也是和虞秋烟有过好些年婚约之人,又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怎么会不好奇呢? 虞秋烟扪心自问,若是章启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她一定很嫉妒,嫉妒便会滋生窥探欲…… “阿烟,本王不是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