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烟在场,且受了惊。 虞秋烟为何会在场?如果不是肃王,他的女儿是不是也和宋成毓盛玉英一样,在大火中丧生了…… 虞衡想知道更具体的情况,可再问,王府那边却不再回话。 他几乎一宿没睡,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虞秋烟,将她从洗砚斋被人带走的事讲了一遍。 对于答案,虞衡却有些接受不了一般,他的手都有些颤。 “你可有受伤?为父昨日就想去王府接你回来,但是王爷说你他说你受了惊,早早休息了,昨日晚间,便将虞府的马车打发了回来。王爷为人不计名声,凶戾在外,但人品上,为父还是信得过的……” 他先前可是很瞧不上肃王这样的武将,虞秋烟闻言挑了挑眉:“您之前对宋成毓不也很信得过吗?” 虞衡愣了一下:“他,他对你做了什么?那莽夫——” 虞秋烟摸了摸鼻子,敛眉道:“没,什么都没做。我没有事,叫父亲担心了。” 最后,两人又说到了盛家的事情上。 “你说盛家小姐帮了你?”虞衡斟酌道,“她可是无辜之人?阿烟,为父知道现在说这些已为时已晚,但若她也牵扯其中,我总要好好想想怎么回盛家的人。” 方才在门外,管家所猜的倒是句句属实,盛家的人在盛玉英去世后第二天,就开始利用盛玉英的死讯来为盛家谋最后的利益了。 盛大人想要虞衡帮他那个庶子谋职位。 虞秋烟心下极为烦躁,冷声道:“盛玉英是盛玉英,盛家是盛家。盛玉英已经去世了,可盛家人还在。她确实警示了我,但和盛家人没有丝毫关系,只怕若是父亲因此帮盛大人,才叫她难以瞑目……” 她情绪激动。 闻言,虞衡愣在了原地,琢磨了许久,他才道:“知道了。” - 广安巷那日的大火,街坊邻里有目共睹。 随着宋成毓和盛玉英双双在别院殉情的事情传扬开来,坊间众人也是一阵唏嘘。 提起这事,不免要提虞秋烟。 后头几日,虞秋烟一直都在屋里待着避风头。 虞衡倒是很忙。 毕竟宋成毓往年借住虞府,又和虞衡师徒一场。 除了宋家几个关系远得不行的旁支,宋成毓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只怕只剩下虞衡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立场,虞衡都得出面料理宋成毓的后事。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也瘦了一圈。 到了第十日,虞衡往圣上跟前递了一道折子,折子中直指盛大人贪赃枉法,贿赂官员,私卖良田,逼良为娼等数项罪名。 更是当众指名盛大人在女儿身死之后,在盛玉英尸骨未寒之际四处卖惨,实则是为其子奔走,堪称泯灭人性。 虞衡说完,又自悔教徒不严以至弟子不仁,自称有愧,不堪为师,当朝请辞。 圣人劝其三思,朝中人也一再挽留。 …… “圣人已经批了,盛大人处流放,家眷贬为庶人。” 丫鬟将消息传来的时候,虞秋烟难得有几分动容。 “盛玉英应当会感谢父亲吧。”她说。 “小姐,你说什么,盛小姐已经去世了……” 那日在别院中,明明盛玉英有机会,可她一直在犹豫。 虞秋烟对盛玉英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恨。盛玉英在走投无路之事会给她送信是她没想到的。 说到底,盛玉英也是个可怜人…… 她忽然想,若盛玉英如同她信中所说,回到登郡,应当比留在京城开心吧。 晚间,寻风急匆匆着小丫鬟传了话,说是有事情要同虞秋烟说。 虞秋烟忙去了外院,寻风近日也一直在城中打听消息,见到虞秋烟忙迎上来,直道:“小姐,您先前让奴才去城西埋的银子,一直无人动过。今日忽然有人去取了……” 虞秋烟愣住:“当真?” 那日火灾之后,别院里的两具尸体面目全非,所有人都说那具女尸是盛玉英 寻风见虞秋烟的神情,坦诚道:“奴才没忍住,跟上去瞧了一眼……” “取银子的人是盛夫人的人,她如今身边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婆子陪着,两人就要离京了……奴才还听人说,那盛夫人是晚间在城外破庙修整时,偶然得仙人托梦,才寻到了银子……小姐你说奇不奇?” 虞秋烟听着寻风讲起缘由,虽不明白全貌,但还是垂眸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