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毓……你要做什么?” 锋镝上展露寒芒,虞秋烟凝滞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上辈子的记忆在顷刻间涌入脑海。 那时她身处在烈火中往昔记忆一一划过脑海,对宋成毓的怀疑,对处境的难以置信。 后来,启言将证据摆到她面前,冷静陈述事实,叫她自己做评断。 虞秋烟那时候才知道,青梅竹马的情谊对宋成毓而言什么都不是,而宋成毓眼中的青梅竹马另有她人。 前世,虞秋烟问过启言:“明轩,他……是为了盛玉英才要杀了我吗?” 启言嗤笑:“你高估他了。让别人为自己的恶行分担罪名,是最不费力气的。” 可如今,境地完全不同,宋成毓依旧站在她面前举起箭。 他对她始终有杀心。即便今生她已经和宋成毓退了婚,碍不着他和盛玉英了。 宋成毓面色发白,抬起弓箭缓缓向前。 虽然脑海里想过很多,可实际上也不过眨眼间,虞秋烟看着那箭尖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稳着声音,故作轻松道:“宋明轩,你张弓举箭是想吓我吗?这里虽位处山林边缘,但国公府的小姐就在这附近,康远伯府的世子刚刚离去,肃王与太子殿下也距此不远……你竟然会如此冲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抬弓相向。” 她的语气听着似乎极为了解宋成毓,再这样的关头也似乎不乱。 可实际上虞秋烟心下十分慌乱,飞快地盘算着方才那一队巡逻士兵的方向,琢磨着如何脱身保命。 四周的风声好像沉滞了一会,他眼里聚起了一点光芒,肩膀微微松懈,似乎在认真地听虞秋烟分析当前的形势。 锋利的鸣镝往下偏了寸许。 可不过一瞬—— 女子身后的山林深处有一匹白影一晃而过,马背上亦有一点寒光在阳光下闪烁。 宋成毓眯起眼睛,是肃王的马。 离得那样远就张弓搭箭。 他轻嗤一声,这么远肃王想做什么,是觉得他看不见么。 不对,肃王就是想要他看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肃王是在威胁他!想到这,他心下却掀起一阵难言的战栗——他觉得他宋成毓不敢么?他这一箭射出去,肃王是更想杀他,还是更想保护虞秋烟?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立即抬起了手。 “嗖”,鸣镝从弓箭上脱手飞去。 虞秋烟一直注视着那星点寒芒,当即失声惊呼,抱着头蹲了下来。 在真正面临危险时,方才所设想的一切都排不上用场。 她清晰听见风声吹得树叶飒飒作响,鸣镝破空,大地仿佛在震颤。 抱头蹲在地上的人莫名给予人一种快感,宋成毓冷笑着拉开长弓,又是一箭,这次对准了地上再无回击之力的人。 “锵——” 她眼前闪过一道寒光。 另有一支长箭从斜侧飞掷而来,鸣镝羽箭被横空而出的长箭从正中拦腰折断,长箭撞上了羽箭仍不减力道,紧挨着虞秋烟额前,直直插进了粗壮的枝干。 头顶阔木圆叶颤动得愈发厉害,许多片树叶洋洋洒洒地飘落到草地之上。 安静吃着草的青骢小马被乱飞的羽箭殃及,忽然躁动起来,随着一声马叫,它高高扬起前蹄,几乎要踏着虞秋烟的头顶往前奔去。 虞秋烟才松了一口气,当即怔顿在了原地,似乎没想到原本温驯的小马为何会突然狂躁。 一股力道在千钧一发之际揽过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抱起。 眼前天地极速后退—— 等虞秋烟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到了章启那白龙驹的马背上。 马鬃毛在眼前一晃一晃,浅草一次又一次的没过马蹄。 身后的人将她揽入怀中,修长的手臂环绕过她,稳稳地驾驭着缰绳。 玉兔灵巧地在密林中穿梭,那匹受了惊吓的青骢小马在前方横冲直撞。 方才的一切不真实地仿佛是一场梦,虞秋烟心神未定,不禁往后靠了靠。 不多时,章启就驾驭着白龙驹追上了前方受惊的马匹。 两匹马的距离逐渐拉近,章启的声音在虞秋烟耳侧响起。 “抱紧我。” 呼呼而过的风声几乎让她听不清章启的声音,只是凭借着本能在章启动身时抱住了章启。 熟悉的气息笼罩在周身,许是因为在密林中转悠了一天,冷冽的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