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他生了隔阂,反倒显得虞秋烟未嫁人便如此善妒多疑。 四周静了片刻,小狗“嗷呜”着从主屋内扑了出来,撒丫子就扑到了低矮的草木枯枝上,带得雪片簌簌。 鹅黄的倩影终于从里屋绕过身,毫不嫌弃在小径上蹲下,抚着那只从雪堆里钻出来的脏兮兮的狗头。 “你来我这本身于礼不合。”她在雪地里回眸看来。 宋成毓眉眼沾上了暖意,笑得更加柔:“两年未见,阿烟妹妹成大姑娘了,你我婚约在身,倒也不算越矩。” “要说什么便直说吧。” “我这几日来晚了,让你等了多日,是我不好。” 见此场景,院中洒扫的侍女均被赏云带远了些。 虞秋烟一言未发。 絮絮的声音又起:“是我不好,阿烟,你对街市传闻在意反倒叫我安心,因为你心中有我。只是阿烟,你可是不愿意信我?” 虞秋烟已然有些不耐烦,站起身与他平视:“错了,我并没有因为那些而冷待你,便是没有那些事,你回京见到的也是我这副模样,莫非是许久未见,你生了错觉,我不在乎的……” 是了,是他想错了,如她这样的人怎会明白世间情爱的弯弯绕绕。 两年未见,虞秋烟还是那个最冷情的人。 尽管内心不满,宋成毓面上还是笑着,只是笑容有些薄,他的语气也染上了些僵硬:“阿烟这般想就好,是我多想了。” “明日,安国公府宴席,老师让我与你同往。放心,到了梁府前会与你错开。” 他不无妥帖道:“我往南考察之时,倒是遇见了不少新鲜见闻,明日或可讲与你听。” 宋成毓言罢终于抬步离去。 小径上留下一排浅浅的脚印。 雪停了,院中尤显寂静。 赏云见人走了,不由嗫嚅着声道:“小姐,你还在生小宋公子的气吗?” “赏云,莫非几个梨就将你收买了?” 虞秋烟冷哼一声,转头一心要去抓那只活泼的小狗。 小狗在院中,撒丫子扑腾,在枯枝缝隙和乱雪之间打滚,身上脏得不行。 虞秋烟满心想着怎么抓住它,给它洗个澡。 她伸出手想去抱它,那小小的一团便扭着身子就钻进了枯枝堆下缩着,过一会还伸出脑袋探一探。 那模样神气的,仿佛是它在溜她,还要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仿佛在问“你为什么生气”。 “小赖皮,可别让我逮到你!” - 晚间,虞秋烟正在房中看书时,那头传来阵阵喊声:“姐姐——姐姐在吗?” 她听出了满宵的声音,拉开门,将人迎进了屋内。 满宵抱了个八宝桃式攒盒,许是冬日穿得多,一进屋还没坐上便一下子歪倒到屋内暖炕边。 惹得丫鬟紫云连连叫唤:“慢点儿,慢点儿。” 她浑不在意,倒是将攒盒抱得死死的,从怀中掏出来,献宝一样放到了虞秋烟的手边。 “姐姐,我给你带来的,你快尝尝。” 虞秋烟挑开攒盒的两角花瓣式的盖子,一边是杏脯,一边装着碎成两半的梅花糕。 虞家只有虞秋烟和虞满宵两个孩子,虞衡早年无心续弦,他升官后对老家宗族之人多有照料,在虞母去世后本想去宗族过继个旁支的男孩儿,只是一直以来事务繁忙,又因为宋成毓的缘故,这件事才一直耽搁下来。 虞秋烟与满宵吃了会糕点,满宵没坐一会便在屋内乱窜。跑进里间指着屏风脆生生地问;“姐姐,你怎么还挂着这屏风?” 正是那面写着“康顺如意”的三折屏风,是虞秋烟生辰时满宵自己送的,她重生回来后不太在意便也一直摆着了。 虞秋烟还不待说什么,满宵自己指着屋内的盈香:“快给我姐姐换了,这个不好看。” “满宵自己送的,怎么还说不好看?”虞秋烟拦住她,调侃了一句。 谁知她倒扭捏起来:“我娘,姨娘说这个不好看,配不上姐姐,姐姐看不上。” 柳姨娘…… 虞秋烟低下身,沉吟道:“满宵送的姐姐很喜欢。” 小姑娘立马又喜笑颜开:“真的吗?那我今晚能待在姐姐这吗?” “好啊,明日姐姐带满宵一块儿去梁府玩。” 满宵想了想,又问:“我,我也可以去吗?” 虞秋烟抱了抱她:“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