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条横梁撑起榫卯的普通建筑,还刷了整面白墙,其余的家具一切从简,有几张放在角落里的桌子都已被虫筑了,上面浮着一曾薄灰。 生意萧条得可怜。 赵乐娟职业病犯了,暗想:站在管理学和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这客栈的位置可太虐了,山高路远不说还无人知晓,除了依山傍水景色还不错以外,没有一点优势。况且既然不是什么五星级高端大酒店,就无比要在装修特色上下功夫,要不然谈何竞争力? 悄悄瞥着老板,对方身上的蚕丝绫罗眼瞧着价值不菲,腰上随意挂悬的玉佩随着走路的姿势环佩声响,悦耳清脆,玉料上乘,一看就知道老板出身不低。 赵乐娟脑补起老板的身世背景,自顾认为他应当是哪家跑出来创业的公子,仗着有本钱开了客栈,却完全不懂运营打理,这才萧条如此。 打开房间,里面果然积着层薄灰,老板也不曾交代什么,把钥匙递给她后就拂袖离去,赵乐娟感慨一句心真大,便撸起袖子收拾起来。 约么半个时辰,老板才从外面回来,一股浓郁鲜香的味道从楼下传来,赵乐娟被香味牵着鼻子走出去,肚子直唱空城计,直勾勾盯上老板拎着的卤菜。 老板也抬头打量她,赵乐娟那口水直流的模样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失笑道:“下来吃吧,就是给你买的,擦擦吧,口水要滴下来了。” 赵乐娟尴尬地擦擦嘴,发现什么都没有,方知这老板原来也是个毒舌的,但心眼却善良。她快饿晕了,双脚飞奔着下楼,直奔卤菜而去。 二人在客栈内唯一一处干净桌子前坐下,老板喝酒,赵乐娟埋头吃卤菜,埋头干饭了一盏茶功夫,赵乐娟才想起来该跟人搭话致谢。 一通交谈,她了解这老板名叫谢雨眠,本地人士,家里就住在盐州府里,因嫌城里太过嘈杂喧嚣,遂买下这客栈隐居避世。 她在心底念了几遍谢雨眠的名字,枕雨而眠,当真是够美,也够符合他着天然闲散悠静的气质。 吃饱喝足擦擦嘴,赵乐娟开始思考自己的后路,之前想得倒是简单,盐州城富饶繁华不假,但她并非古代人,女工纺织一个都不会,又是个弱女子,到底有什么工作能做? 正犯愁,谢雨眠抿下一口酒,说道:“我这地方许久都不烧火做饭,平日里我都是骑马去城里吃的,深更半夜只能买到卤菜,你凑活下吧。” 赵乐娟连忙道谢,突然被点醒,对哦,她还有酒店管理的技能啊,不是正适合这萧条的客栈吗! 她忙道:“掌柜的,你这里缺不缺人干活啊!” 谢雨眠不假思索:“不缺。” 赵乐娟:...... 她不气馁,接着自卖自夸,凑的更近,又道:“掌柜的,你看看我行不行,我又会做饭又会打扫,跑堂账房经营样样都行,而且我不要工钱,就求你留我一口饭吃!” 谢雨眠显然对后半句话没兴趣,抓住重点,反问道:“你说你会做饭?” “当然!”赵乐娟不但会做饭,而且水平也不低,前世进修的时候专门学过西厨和中厨,无论家常菜还是烘焙糕点样样行,虽然比不上米其林水准,但是满足日常胃口绝对可以。 谢雨眠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显然对吃食要求很高,又问:“江南名菜都会吗?” “当然!”赵乐娟点头如蒜。 “行吧。”谢雨眠仰起脸,放下酒壶,神情淡淡道:“我也不会不给你工钱,每个月五两银子,你负责做饭就是,至于跑堂和经营——” 他话没说完,赵乐娟急忙表忠心,拍着胸脯道:“您放心,以后这客栈运营就交给我吧,您坐着数钱就行!” 谢雨眠瞧着她的热情劲儿,咽下后半句话,缓缓点点头。 为了给老板好印象,天选打工人赵乐娟起了个大早,手脚麻利开始干活,她现时观察一遍整个客栈,在脑海里盘算起该如何经营,昨晚瞧不真切,一看吓一跳,她原以为这是个不大点的小二楼而已,但实际上既有后院又有前院,后院还有几间四合院式的矮房,全部荒废着。 赵乐娟牙花子都疼,这谢雨眠什么暴殄天物的人,这么大个房子开客栈,竟给她经营成这副样子,她打定主意要帮老板把生意办得愈发红火,也算是报答谢雨眠收留之恩。 趁着天早,她从账房取了些银子,走到最近的郊市买了米面油盐,又买些瓜果蔬菜,谢雨眠这里许久不下厨,厨房空无一物。 买回来后,她决定做一顿粤菜早茶,展现自己深厚的厨艺,大米淘洗熬煮,皮蛋瘦肉切块,再撒上几把姜丝,炖煮软烂,雪白鲜香的皮蛋瘦肉出炉。 擀面醒发,剁馅包制,最后上过蒸起,一笼小笼包新鲜出炉。
第 2 章(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