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景暝进来,老爷子指了指白云杉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我还没去医院,一鸣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下午正好有个小手术,让我晚点再过去。”说着,白云杉转头看了一眼白景暝,“我刚从现场回来。” “嗯。”老爷子微微皱眉,白景铎重伤,这伤的不仅仅是白景铎,还有白家,“你怎么看?”白云杉却转头看向一边的白景暝,白景暝抬头,叔侄对视,他眼里却看不出一丝情绪。他真的不怕吗?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 “现场很混乱,却又很干净。”白云杉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白景暝已经知道自己拿到了手表,现场很混乱,却又很干净。他既然派人清理现场,除非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表丢了,不然他不可能不留人。如果他留了人,那必然已经知道。“所以应该是两拨人,有人在暗处。” “嗯。”忙了一上午,老爷子似乎有些疲惫,他按了按太阳穴,“刚才老大那边的人汇报给了景暝,他也是这么想的,你们对一下细节吧,这事儿,景暝来跟。” “是。”白景暝转过头,看着老爷子,微微点头。他知道,三叔是带着手表回来的。如果,现在,三叔拿出那块手表,自己就完全会处于被动的局面,这事儿可不是小事,老爷子这边面前可不是一两句话能糊弄过去的。 “好。”耳边传来白云杉的声音,白景暝心理松了口气,至少他知道,他今天不用再和上次生日那晚一样,他不会让三叔再为自己再来一次。可他也知道,老爷子是能糊弄过去,但是三叔,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老爷子看起来是真的累了,说了句你们去忙吧,就放两人出了门,可一出门,白云杉的脸就冷了下来,他转头看着白景暝,“跟我来。” 出了大门,是长长的回廊,白景暝跟在白云杉后面,不紧不慢。长长的回廊,白景暝知道,自己在给孟宗政下命令的时候,就做出了选择。长长的回廊,白景暝突然低头笑了,三叔没有在老爷子拿出手表。长长的回廊,好像也不是那么长,等白景暝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白云杉书房。 白云杉站在书桌前,等着白景暝将门合上,他看着白景暝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最后停在了距离书桌一步的地方。没有大怒,没有藤条没有巴掌,他只是看着白景暝,拿出了那块手表。 他在白景暝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恐慌,甚至一丝惊讶的都没有。所以,在这一刻,他明白,白景铎出事的时候,白景暝就在现场,他留了人清理现场。而自己捡起这块手表的时候,他的人就做了汇报。想到这里,他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皱着眉头看着白景暝,将手表放在了桌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您拿到手的那一刻。”白景暝的眼睛从手表上移开,心中淤积了一早的烦躁也扫清了,还好是三叔拿到了这块手表,“我的人一直在周围。” “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听到白云杉这么问,白景暝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三叔有所怀疑,可没等他开口,白云杉就拉开了一遍的抽屉,白景暝以为是藤条,却没想到拿出的是一个牛皮信封。他一愣,白云杉没有将文件夹递给他,而是打开抽出了文件,扔在了白景暝面前的书桌上。 他听见他的三叔声音是抖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白景暝微微低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了文件上那熟悉的loo,他知道这是什么。白云杉绕过书桌,拿起文件,摔在了白景暝身上,文件散落一地,他听到了三叔说,“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惜和Ji手,赌上这么一局。难道就是想让我退?!” 白景暝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文件散落一地,是的,那是一场豪赌。 “你到底想要什么?”白云杉吼道,可白景暝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蹲下身,看着地上散落的文件,看着文件上自己的签名。他不知道这份合同为什么会到三叔手里,他也不知道这份合同是什么时候到三叔手里的。不过想想,这也符合Ji性格,那个找人捅了自己一到的Ji 他伸手,将文件一张张捡起,“这两件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的手停了下来,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白云杉,“您是相信我的,对吗?”他抬头,仰望着,却没有得到答案。 片刻之后,他低下了头,笑了一声,“至少,我比较重要吧。”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却让白云杉听出来一丝得意,微微扬起的嘴角,在白云杉眼里是那么刺眼,他上前一步,抬脚就踹了过去。 白景暝还是没有躲,这一脚结结实实地揣在了肩膀上,文件脱手,再次散落一地,白景暝捂着肩膀倒吸着凉气,冷汗从鬓角滑落。 看到白景暝的反应,白云杉也愣了一下,他正在气头上,动手难免没有轻重,意识到自己失了手,他冷哼一声,坐回到了椅子上。 白景暝过了几分钟才缓过来,他松开了捂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