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也知道,他不能拦,不能开口求饶,他一开口只会更糟。 前方的身影微微一踉跄,白景暝身侧的拳头紧握,又一下,他红了眼,抬头盯着老爷子,你想要干什么,他想问,但的胸口起伏,而老爷子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平静地对视。 十下之后,白云杉才停手,他抬头看老爷子发现了异常,顺着老爷子的目光回头,看到的是白景暝的眼神。 “白景暝!”来不及多想,他低声呵斥道,白景暝全身一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才避开了老爷子的眼神,垂下了头。 白云杉转过身去,重新调整了姿势。他自然清楚老爷子的震怒,老爷子配合白景暝把事情圆了回去,安抚了四下的情绪,也在生日宴上毫不掩饰对这个孙子的偏爱,但是,他很清楚,这事踩到了老爷子的底线。老爷子三个月前的放手并不是放纵,把事情全权交给自己处理更不是随他而去,确实不是主观为之,这只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白景暝一个机会。老爷子没有深问,也没有追究,甚至这几个月间重用了白景暝,让他坐上刑堂堂主的位置更是一种偏爱。但是这种偏爱,容不得恃宠而骄,容不得触碰底线。 “这事,按规矩怎么罚?”白云杉听老爷子又问,他知道问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的白景暝。 白景暝睁开眼睛,似乎平复了情绪,他抬头看一边墙上的钟,十一点一刻,老爷子不会让这事拖到明天。 “按照堂规,逐出白麟堂。”白云杉听到身后传来白景暝的声音,他垂目,他心里也很清楚,家法堂规,老爷子这次要给的不仅是一个教训。 白景暝说完低下了头,似乎顺从了下来。 老爷子看着白景暝,却摇头笑了。怎么罚,作为刑堂堂主的他心里清楚得狠,该怎么罚,怎么走流程,该准备点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他不答是因为不知道要罚谁,他答是因为刚才那十个巴掌。他只答这一句,是因为他在试探,因为老三不是白麟堂的人,他答堂规却不说家规,这点小心思啊。 “我问的是按家法,怎么罚。”白景暝猛地抬头看着老爷子,耳边回响的却是那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三个月前,就在这里,老爷子指着三叔的鼻子问出了这句话,因为自己说自己不应该回来。而今天,又是在这里。白景暝咬牙,三叔说,这事我教出来的人,我认罚。 他知道这一次三叔必然也是如此,他低头,他不知道老爷子和三叔之间有什么约定或是三叔给过什么承诺,但是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真的踩到了红线。 上一次,不管怎么样都可以算个误会,你说是受人陷害至少还有解释的余地,可这一次,白景暝低头红了眼圈,他知道自己拖累了三叔。 他知道最坏的情况是,老爷子将所谓的罪罚都施加在三叔身上,连开口求情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 “按照家法,”白景暝没有让老爷子继续等下去,他知道,没有任何意义,事情到此,他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逐出白家。” 是的,明知故犯。 他没有求情,没有和老爷子说只罚他自己,他也说不出那种我的事情我自己承担的话。因为他知道,这让只会带来有一个掌嘴,老爷子从他嘴里要听得只是这八个字:按照家法,逐出白家。 似乎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老爷子站起身来,“明天刑堂清场,你,安排好。” 白景暝愣在原地,可是时间容不得他多想,一旦进了刑堂一切都无法挽回,他慌忙起身,拦在了老爷子面前,然后扑咚一声跪了下来,“我错了,我不应该碰。” 老爷子却只是看着他,嗯了一声,点头表示知道了。白景暝低头跪着,却没有了后文。 他想说,这和三叔没有关系,但他心里清楚,他说不清楚。 白景暝咬唇,此时的他无话可说。 他没有办法编下去,他如果告诉老爷子三叔让他戒,是自己没戒,那三叔也是监管不力。他如果说,三叔不知道,三叔怎么不知道?他想把三叔从里面摘出来,但是一句不对,只会惹怒现在的老爷子,可能只会落一个掌嘴,而且打的还不是自己。 “白景暝,你不是主动碰的。”听老爷子这么一说,白景暝猛地抬头,可却见老爷子看着一边的三叔,“我也给过你一次机会。”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您能不能....”白景暝的话卡在喉头,他说不出口,作为刑堂堂主的他很清楚,不能。 这次老爷子没有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也没有等他再说什么,白景暝知道,一切已经没有退路。 老爷子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叔侄两人,白景暝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知道今晚三叔跪在这里是因为他,今晚下令掌嘴的是老爷子,可是,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