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嗯。”奉凰点头,白景暝起身出了卧室。牛奶,每晚睡前的一杯牛奶。 --------------------------------------------- 安妮有些不舒服,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拿出外套里的手机,一边开机一边推着行李往外走,搜索到信号后马上就来了一条短信,看完短信不由笑了笑,转而拨通了这个号码。 “我到了。”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等一下,我插一下耳机。”插好耳机后,安妮将手机放回口袋,双手推着行李车往外走,“好了。” “累。”安妮往前望去,各种肤色的人举着写着各种语言的牌子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不知道有没有人接。没人也没关系,我有酒店的地址,酒店不远。” “知道了。”越走越近,安妮在人群中意外地发现了写着自己公司和名字的纸板,所以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有人接。你先睡吧,国内也不早了,明天再说。” “行。知道了。”每一次都千叮嘱万嘱咐,生怕出一点儿意外,安妮觉得如果不是有重要会议走不开的话,他肯定会跟着自己来美国,虽然这次也不过是短短的一周,“晚安。”挂断电话,摘了耳机安妮再次确认了一下纸板上的名字以及公司地址,心想这次虽然是培训,但是总公司还算厚道,不像上次来美国,连订的酒店地址都写错了。 有人接,安妮不由松了口气,而接机的人准备工作似乎也做得不错,远远地就认出了安妮,正热情地朝她挥手。 同样的肤色,年龄相仿,可能是个ABC,安妮心想,这次这边的公司的安排倒是真的不错。核对身份信息,对方的中文比安妮想象中的要好,他介绍说自己的中文名字叫孟宗政,英文名Collie。安妮也简单地做了下自我介绍,孟宗政看出了安妮的疲惫,说酒店已经订好了,现在就过去休息吧。 安妮跟着孟宗政到酒店,办好入住手续之后孟宗政帮着她将行李提到了门口,说让她早点休息。安妮点头进门,孟宗政没有离开只是转身敲对面的房门,开门的是白景暝。 “你回去候命。”白景暝看着已经关闭的房门对孟宗政说,孟宗政点头说是,转身离去,不该问的不问。 白景暝按下门铃,安妮的声音伴着清脆的门铃声传了出来,她以为是孟宗政忘记了什么所以没有犹豫便开了门,但看到的却是白景暝,她的哥哥白景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安妮问,却发现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傻,“刚才那个接机的人是你派来的?” “是。”白景暝没有隐瞒,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会伤害人。 “进来吧。”对视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安妮让开了门,转身进了房间,白景暝也跟了进去,至少开始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她没有直接拒绝。 房间的床边立着橙色的行李箱,似乎还没来得及打开,白景暝跟着安妮走到了窗前,她转身,白景暝也停了下来,白景暝不喜欢这种沉默的对视。 “你的伤都已经好了?”白景暝点头,刚想说什么安妮却是扬手一巴掌,与奉凰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扑进白景暝怀里放声大骂或放声哭泣,她只是冷静地看着白景暝,比白景暝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长大了? 白景暝没有躲,这一巴掌打得理所应当,自己骗了她十年,哪是这一个巴掌能了结的?只是在这一巴掌之后,安妮却似乎冷静了下来,她看得白景暝有些心虚。 “你说因为自责,对我哥死的自责你才接近我?对我那么好?”安妮语气平静,平静地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这种平静让白景暝有些不安,这就是成长? “是的,最初是这样。”那一巴掌并不重,只是皮肤仍旧会有些发热,“最初是因为想要补偿你,所以才接近你,才答应加入话剧表演。”那些高中的快乐已经成了往事,太久了快要记不清细节的,但是那种快乐的感觉却在记忆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时常想起那次话剧比赛,Titanic,付出、合作、冠军、骄傲、争执,现在的自己得到了很多,却失去了更多,不再会有那种单纯的满足,也不再会有那种愤怒与冲动.... “你说是补偿,甚至愿意给我30%的遗产,就因为你对我哥哥的死有愧。”如果可以的话,白景暝希望能继续隐瞒,真相是残酷的,“你知道吗?你让我恨你。” “知道。”白景暝了解安妮,他的妹妹,“他的死是我的错。” “可是我爸说,那只是一次意外,仅仅只是一次意外而已。”安妮似乎已经问过安骁这件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事情,“而你说是你害死了我哥。你知道吗?这意味着无论以前你对我多好,我都会恨你!你曾经对我越好,我就恨你越深!恨你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