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长,而Minos很急,所以当白景暝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又是Minos的软椅,Alex和其他一些人。对于这种情况他似乎已经习惯,他有些无奈缓缓闭上了眼睛,又要开始了。是的,他有些无奈,要开始了,他将心底的柔弱慢慢裹好,让它们深深地藏在最深的心底。他想起了黑暗前的兄弟,他对着眼前的黑暗扬起了嘴角:你也懂的。 白景暝的苏醒让旁边的人迅速通知了Minos,无线电那头立刻下达了命令,显然那边的人很急,不愿意多等一分钟。 Alex上前,将莫名的药剂注射进了白景暝体内,然后转身在一旁准备。 接着旁边的守卫上前,将白景暝四肢和腰部的束缚解开,僵硬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拖到了一边的水泥地上,然后又套上绳子吊了起来。 守卫厌恶地谈论着,一人用高压水枪冲洗着椅子上的污秽,一人冲洗着白景暝的身体,他们的动作没任何区别,因为在他们眼里白景暝与那椅子没有任何区别,同样布满气味刺鼻排泄物,同样只是个物件。 洗干净后,Alex带着一次性手套走上前检查白景暝身上的伤口,毫无例外,所以的伤口都发炎感染,他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Alex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他只是转身去药箱里拿了几只针剂,希望它们能让白景暝坚持下来,应该快了。 当地下室的清扫完成后,守卫又将白景暝放下下来,又是固定于地面的椅子,宽厚是白景暝对这把椅子的第一印象。再次被束缚,稍有不同的是这把椅子的扶手上有专门固定的磨具,守卫将白景暝的身体依次固定后,再次返回加固右边的手臂。 在整个过程中,白景暝很配合,他甚至没有一丝挣扎。可是即便是这样,负责固定的人仍旧尝试了很多方式,模拟白景暝挣脱的情况,直到确认被固定的右边手臂、手指都无法挪动一分后,这个过程才结束。然后,口中的异物被取出,换上了和昨天一样的牙套。白景暝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也没有去猜测,猜又能改变什么呢?来回折腾了半个小时左右,一切才准备就绪,守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等待,Alex和新进来的两个助手则在站在一边的台子旁准备什么。 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Minos带着秘书进来了,坐在了属于他的软椅上,白景暝看到的Minos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平静,他的暴怒写在脸上,连走到椅子边的步伐都变得有些凌乱,看样子外面的局势已经大乱,他坐不住了。 “马上开始!马上!”Minos还没坐下就向屋里的人下达了命令,就像自己是帝王一般,就像自己已经站在权力的顶峰。可惜的是,白景暝不由摇了摇头,他虽然已经站到了大殿外,已经能看到象征权力的宝座,但他必须还要打开一扇门。他可以强制性地打开这扇门,但是用这种方法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他知道晚一点打开这扇门等待在门后的不是权力而是死亡。所以他找到了握着钥匙的自己,他急切地需要自己手中的钥匙,因为这是通向成功和权力的唯一的捷径。 白景暝看着Minos,眼神平静,就像最初见面的时候一样,没有恐惧,只是这时候的他更加的平静,就像死了一般,就像他正站在高空俯视着这一切,而这里发生的一切早与自己无关。 Alex走到了白景暝身边,助手将一边的小推车和无影灯推了过来,白景暝低头看见了Alex推车里的设备,今天的设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齐全。 带着一次性手套的手用镊子夹着棉球,将碘酒均匀地抹在白景暝的手腕以及腕掌结合处的皮肤上,白景暝看着黄褐色的碘酒将手腕内侧的纹身一点点覆盖,那纹身是家族的印记,那里有一个人的期待——翔,展翅高飞。 当Alex将这一步做完,转身再次准备的时候,白景暝突然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他的身体不由猛颤了一下,眼里的恐惧随即蔓延开来。这种情绪落在Minos眼里带来了意味深长的笑,他很期待着猎物的下一步反应,只是没想到白景暝眼里的这种恐惧马上就消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反射性的挣扎动作都没有,很快白景暝就接受了这一切,平静地接受了。 一侧的Alex拿起了托盘里的手术刀,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做的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因为他要拔掉一只狼的牙。 “动手!”Minos急躁的声音打断了Alex的思绪,无影灯被打开,白景暝的周围变得亮堂堂的,只是这光似乎引导着死亡。 Alex站在了无影灯下,抬起了手术刀,一边的助手用手将白景暝腕部的皮肤绷紧,Alex下刀,这一刀落在了手掌根部,然后往手腕处延伸,接着转向横切,再次转向的时候切开了手腕处的纹身。虽然有了刚才的针剂止痛,但疼痛还是让白景暝开始挣扎,嘶吼从喉咙深处发出。助手不急不慢地配合着Alex的工作,就像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外科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