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您回来了。”开门的佣人侧过身让白景暝进门,白景暝点头往楼上走去,才上二楼就碰到从房间里出来的陈雪。 “景暝,你是去哪儿了?怎么打你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短信也不见回一条。”陈雪很是激动,噼噼啪啪地说了一溜,然后转身对房间里说,“云枫,景暝回来了。” “出去有点事,我先回房间了。”见房间里的白云枫没说什么,白景暝说完话就继续往自己房间走去。 陈雪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白景暝一会儿下来一起吃早餐,白景暝以自己累想睡一会儿推脱了。等佣人再敲门叫他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白景暝看了一眼手表答应了一声,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下楼。 进餐厅的时候才发现白云枫也在,而且明显所有的人都在等自己,说了句抱歉白景暝才入座。 “你爷爷今天在白园,走之前去主宅告个别。”白云枫吩咐道,“东西都打包好了吗?” “我会去的。”白景暝接过保姆递过来的碗,点头答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有些东西就别带了,去那边买就是的。你要转机几次,行李多的话比较麻烦。”白云枫顿了一下,接着说,“一个人在外面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和家里人联系。” “是。”白景暝点头,有些不习惯现在的情形,他试图让自己的言行更适合现在的情景,所以他转而答道,“好的,爸爸。” 父子两的聊天断断续续的,再后来陈雪也会搭上几句话,只有一边的白景昊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饭。白景暝很不习惯这种情形,真的很不习惯。他对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自信,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么回答,他很犹豫。等到最后午餐结束,真的像是松了口气。 将最后的一点东西收入行李箱后白景暝去了趟主宅,老爷子没有像陈雪一般说让景暝常回家,也没有太多的关心的话语,他只是说,去吧,好好干。 从主宅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却看见陈雪和武军晟坐在客厅里,她见白景暝进门就说,“你爸出去了,下午公司有会议,待会让小军送你去机场?”询问的口气,白景暝点头,转身上楼提行李。 武军晟似乎看出了什么,一路上什么都没说。白景暝看着车慢慢开在白园的路上,看着已经慢慢熟悉的景色一步步倒退,他在出白园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让一切成为记忆。 托运完行李的白景暝很快经过安检进入了候机大厅,他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忙碌的机场跑道,他知道自己在犹豫,在最后要离开的时候仍旧在犹豫,犹豫是否真的要离开这个已经习惯的城市。 白景暝握着指间小小的犬牙坐在了低矮的不锈钢栏杆上,刚才出房间的时候白景昊等在房间门口对自己说了句对不起,他没有做太多的解释说完这三个字就匆匆回了房间。刚才在安检通道前,武军晟说,四少,兄弟们都等着你回来。白景暝抬头望着天,微微眯起了眼睛。 Mars那件事情之后开始计划离开的事情,为离开、为自由,自己准备了大半年的时间,虽然辛苦了点,但最终还是如愿获得了想要的入取通知书。只是没想到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白云杉没说什么,反倒受到被自己一直忽视的爷爷阻扰,就算被训斥、被雪藏自己仍旧坚持要走。再后来发生了安妮的那次意外,在留下和离开间再次做了次选择,只是这次老爷子却改口让自己走了,只是这时候的白景暝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犹豫:到底要不要走? 白景暝抬手将拇指和食指间的犬牙对准太阳,透过光可以明显的看到乳白色的牙根处残留着血迹。这颗犬牙是自己昨天早上在桂园收拾东西时的意外收获:Mars的牙齿。网上说哈士奇大多都在四月左右换牙,但是白景暝看到了换牙的过程却从没有捡到过他的牙齿,也许是Mars太淘气了吧,在外面玩的时候掉了牙齿;也许是Mars太馋嘴了,把自己掉的牙齿当骨头吞下去了。 白景暝摇头笑了笑,将小小的犬牙握紧在手心,他希望他们都未曾离开。 不久后登机的广播就响了起来,白景暝站起来,从书包里拿出登机牌排队登机。起飞降落,出机场进酒店,一切都很顺利除了白景暝在换登机牌托运行李的时候发现自己记错了航班时间。也因此他早到机场大约两个小时,这让他有些头疼。 再次托运行李,再次安检,再次进候机室,白景暝发现自己仍旧在犹豫,他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玻璃前,他发现自己从未这么犹豫过。到底要不要走,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去选择。 昨晚他独自坐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护照和签证,看着手机里熟悉的三个字,他突然意识到前一段时间让自己那么忙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原来在爷爷让自己走后,自己想走的决心却动摇了。多么可笑地一件事情啊,那么千方百计地计划,那么精心的计算,到最后当一切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