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景暝坐在床上,他提前两天回到了桂园,因为他认为自己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回来78天了,不知不觉中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知不觉也改变了许多。 认识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相比废墟,这里生活很轻松,少了很多刺激,却有着不同的乐趣。曾经的生活:训练,成绩,TOP;任务,成绩,TOP。简单而充实,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却沉溺其中。现在? 白景暝从小腿处摸出狼牙,摩挲着刀身,他怀念SVD,他的狙击□□。虽然从严格上来说来说,SVD只能说是精确射击□□,但是自己就是迷恋,迷恋那实木枪托,迷恋它的味道,它的冰凉。白景暝低头看着指尖,永远没有留指甲的习惯,因为钢琴,更因为狙击。 每次考核前,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在调枪和挑子弹上,最后将一颗颗处理好的子弹装进弹夹,只有确认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才能安心睡下等待天明。 转头,Mars正四脚朝天地睡着,它永远占据着床上离空调最近的角落,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睡觉。Mars,这只长得不像狗的狗;Mars,那台张扬的Evo vi。 想到Mike和Arthur白景暝不禁有些羡慕,虽然他们也离开了废墟,但是至少可以继续摸枪,不高心的时候可以抱着枪,静静地一个人待着。白景暝一直觉得,当食指轻轻放在扳机上,将目标锁定在瞄准镜里等待击发的自己是最冷静的。 作为一名佣兵,枪和生命一样重要。自己曾经是废墟最优秀的狙击手之一,却可能永远也碰不到枪。这还真是一个讽刺,对手真应该庆幸这种改变。 通过考验或者洗去纹身,对于白景暝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通过考验?什么样的考验?什么叫通过,衡量的标准是什么?是不是没有通过考验就必须洗掉纹身?白杰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选。没有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有时候事实如此。 白景暝起身,他矛盾着,因为他不知道白杰想要的是什么,考验?他想看到一个什么样的孙子? 酒吧里依旧喧闹,白景暝握着手里的小杯,里面是熟悉的伏特加。这是白景暝回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来到酒吧,因为门禁,因为找不到来酒吧的理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像这杯里的伏特加一样,虽然纯度没有以前喝的那么高,味道上也有细微的偏差,但是它仍旧拥有西伯利亚的寒冷和酒精燃烧般的炽热。 酒吧的音乐让人疯狂,白景暝并不喜欢这种疯狂,不安全、无法掌控。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却能将自己彻底地隐藏,而且似乎更能想明白一些问题。 这里有众生本色,阴暗的灯光下,谁也看不清谁。大家随着音乐起舞,宣泄生活的压力;形色嚣张的少爷们在人群的簇拥下出入包厢;失恋的人儿,抱着酒杯泪流无声;脱下校服的学生,即使这里对他们不再陌生,但是身上的稚气永远无法掩盖。 “睡了?”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的是《千与千寻》中的小千,安妮给自己设定的图片。 “今天去哪玩了?”这是高三前的最后一个长假,之后便是长大一年的艰苦奋斗。当然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出去玩一下,安妮没有忘记约白景暝,只是被当事人委婉地拒绝。 “现在我比你高,我现在在衡山山顶上,哈哈哈” “坐缆车上去的?”白景暝记得衡山海拔1300,的确比自己高得多。 “你总是打击人!” “难道是走上去的?!”白景暝能想象出安妮现在的表情,一定在装可怜。 “是啊。痛苦死了,下次来的话一定要叫你,叫你来当苦力,帮我背东西!” “今晚住山顶上?”白景暝不由笑了笑。 “嗯。我们明天早上要看日出,到时候拍照片给你看。不和你说了,我洗澡去了,不然又要等很久,” “好。注意安全。” “哥,晚安。” “安。”总是习惯在睡前聊几句,即使不聊,安妮也会发短信过来说:哥,晚安。三个字,简单,却似乎成为了白景暝生活中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至少每晚都会等待。 自己的暑期计划中也有有徒步旅行,一个人,一顶帐篷,陌生的地方,仅仅是出去走走。只是时间上却不允许,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已经过了十一点,酒吧里似乎没有消停的意思,舞池里的人永远不知疲惫,扭动着身体,似乎兴致越来越高。 白景暝站起身来,准备走。适可而止,已经喝了半瓶,够了。毕竟明天还有未知的考验,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