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夏磨磨蹭蹭地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她提着包起身,不声不响地跟在男人身后,一起出了包厢。 程可夏低着头,目光所及之处是他修长的腿,是他稳健的步伐。 两人乘电梯一起下楼,司机已经在餐厅外等着了。 后排的位置,郁谨川坐在左边,程可夏坐在最右边,她紧紧贴着车门,恨不得要到车外去,两人之间隔的距离还能坐下一个人。 “去江家。”郁谨川低声吩咐司机。 “好的先生。”司机应声,缓缓启动了车子。 窗外的风景飞速闪过,城市斑驳的灯光映入车厢,照亮了两个人的脸,但转瞬间又沦为昏暗。 郁谨川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而程可夏始终低着头,像只鹌鹑一样拘谨地窝在那个角落。 身旁的男人又恢复到饭前相遇的样子,他优雅矜贵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席间的谈笑都只是在她哥哥面前做做样子。 沉默是最钝的刀,划得程可夏心痒,让她想作乱又不敢作乱。 两人就这样毫无交流地坐在车内,路程过半,黑色迈巴赫依旧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 但突然,辅路毫无征兆地冲出来一辆车,司机猛打方向盘! 程可夏的头眼看要撞在车窗上,男人宽大的手掌隔在她与玻璃之间,程可夏的头狠狠地撞在他手心,然后又顺着惯性撞到他怀里。 程可夏撞在郁谨川身上的姿势,像是郁谨川将她揽在怀里,司机正要慌忙道歉,但看到后排两人的姿势,默默把话吞下了,然后继续开车。 慌乱中,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身上是清冽的酒香,女孩儿身上清爽带着一丝甜腻,两种气息夹杂着温热的呼吸,在昏暗中越过界限,缓缓渗透,彼此交织。 程可夏注视着他深邃的眼眸,此刻,里面倒映着她的脸。 第二个吻还印在车窗上,而第三个吻,近在眼前。 “撞疼了?”郁谨川垂眸看着她。 程可夏迎着他的视线,声音很轻:“疼了。” 郁谨川注视着她无辜纯然的眼眸,余光中,她因为倾身的姿势,连衣裙的领口有些低,郁谨川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而她脸上,不像是被撞疼的表情。 但过了几秒,郁谨川还是撩起了她额角的头发。 但他刚隐隐看到一片红痕,程可夏就像回过神一般,受惊似的从他怀中离开,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再次拘谨地坐在角落里。 郁谨川的手还顿在半空,他看着她的身影皱了皱眉,但过了几秒,郁谨川像是明白了什么,眼底划过隐约不明的笑,他收回视线,正襟危坐着不再言语。 程可夏的心在狂跳,就差一秒,如果他再晚一秒开口,她就亲上去了。 她差点就被诱惑了! 佛罗里达她可以说他认错人了,车窗上的唇印她还可以说他认错人了,但刚刚的事如果发生了她就没办法辩解了! 好险好险。 二十分钟后,迈巴赫停在江家大门外,程可夏下车站在车外,像是面对陌生人的拘束害怕,她轻声说了谢谢,低头看着迈巴赫远去才进了大门。 程可夏刚进大门,就疯狂往里面跑,好像背后有恶鬼追似的。 她来到别墅后迅速冲上三楼自己的房间,反锁门,脱衣服,把自己扔在床上蒙头打滚,一气呵成。 啊啊啊啊啊真是要死的一天! 程可夏把自己蒙了十分钟,在把自己闷死的前一秒,她终于露出了头,然后就拿起手机发消息,向钟喜悦疯狂输出。 程可夏:[为什么不把郁谨川的照片怼死在我脸上!] 程可夏:[为什么!!] 程可夏:[为什么!!!!] 钟喜悦:[被迷晕了?] 钟喜悦:[还是没把持住上手了。] 程可夏:[他是我在佛罗里达海滩,调。戏。的。那。个。男。人。] 钟喜悦瞳孔地震,正要发消息过去,就看到程可夏又发过来一条相当炸裂的消息。 程可夏:[也是我今天在餐厅楼下调戏的男人。] 钟喜悦:[???] 钟喜悦:[???????] 钟喜悦:[临上楼的功夫还调戏了个人,法力不减啊!] 程可夏:[这是重点吗?] 钟喜悦:[他拆穿你了?] 程可夏想了想:[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