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一连几日,裴寂竟连京墨的面也没见到。 从姻缘庙回来的翌日大清早,他便欢欢喜喜的从床上爬起来,满怀激动的跑去京墨屋子找人。 一去便见屋门禁闭,屋外没看到乌鸣,双胞胎就守在紧闭的门前,恭恭敬敬的告诉他京墨还未睡醒,让他稍后再来。 裴寂隔着衣裳摸了摸怀里的糖人,想到昨日她的一举一动,一低眉一温声,便好脾气的点点头:“好,那等她醒了我再来。” 强忍着激动过了响午,他再次急匆匆的跑过去,双胞胎依旧尽职的守着门,再次遗憾的告诉他,京墨已是吃过饭在打坐了,他不能进去打扰。 裴寂深深的皱起了眉,脸色臭的相当难看。 见他明显不愉,左边的姐姐仰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跟个奶团子似的,说话老气横秋。 “大人近日疲于奔波寻宝,睡得极少,耗费了不少精元,需要及时补回来,否则会气血逆行,内力衰竭。” 裴寂对武功一窍不通,只是听她说得严重的厉害,于是心里再大的不愉也就压了回去。 “那她要打坐到几时?”他反复摸着胸前,眼睛盯着紧闭的门,“我还要等多久?” 右边的妹妹稽首行礼:“习武之人打坐神定,少则半日,多便是三五日了,还请裴少爷耐心等候。” 等她都这么久了,再多等个三五日也算不得大事,可他怀里的糖人却是万万等不了这么久。 入秋了,天气再冷,它也是会在他的怀里坏掉的。 裴寂重重抿唇,犹豫了会儿,便试探着问:“那我能不能进去看她一眼,拿个东西给她?拿给她后我立刻就走,绝不会打扰到她。” 年幼稚嫩的双胞胎互相对望,眼神交流一番后,再回过头一板一眼的回答了他。 “这需要大人同意,我们做不得主。”姐姐阿蛮说。 “少爷要是不介意麻烦,可隔着门亲口问一问大人,若她觉得无碍你便可进去。”妹妹阿奴说。 裴寂正有此意,忙道:“那我什么时候能与她说话?” 双胞胎还未来得及答他,便听门后飘出一道熟悉的低哑沉稳的嗓音。 “随时。” 裴寂顿时一喜,还未开口,又听门后的嗓音冷清清的继续飘了出来。 “你随时能说,我随时会答。”嗓调沉的如水,清的如云,含着明显的安抚。 “但这几日你确实不能进屋,至于想给我看的东西,改日再拿来给我看吧。” 能得到这样的回答,纵使心里败兴不少,裴寂还是喜意游离未去,隔着一扇薄薄的门,羞羞涩涩的低声说道:“我喜欢与你说话,但是更想见你呀。” “……过几日便能见我了。”门后的嗓音软了些许,字字又慢又沉,“你能好好的等着我来见你,是不是?”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裴寂心里吃了蜜的甜。 他使劲的点点头,又想她看不见,眉眼弯弯的羞色应道:“若是你来见我,隔的再久再远我当然也等的。” “好。”门缝里泄出的嗓音渐渐轻了,哑了。 “去吃些点心吧,今早我让鸣儿盯着后厨做了一些甜点,店小二应该已是送到了你屋里,吃完了再来同我说话。” 还未吃到甜点心里便已是甜滋滋的,裴寂笑眯了眼,在门前转了一圈,才是扭身回屋欢欢喜喜的吃甜点去了。 待他走后,屋子里再未传出一字片语,沉寂如无人无息。 一对不足十岁的双胞胎尽职尽心守在门前,默然不动,面色无变,仿佛两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这之后的数日,乌鸣神出鬼没的,常常见不着影子,到了后面连守在门前,寸步不离的双胞胎也消失的不见踪影,不知是去了何处。 庆典过后,不知不觉中客栈里的人越来越少,住户来回变动,直到就剩下裴寂一行人住着,其他人皆是消失的无踪无影。 这间实在不算小的客栈从外一眼看去竟是静悄悄的,还有若隐若现的铁锈味,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横生,竟教路过的行人都不敢靠近了。 裴寂一贯心大的没边,压根没关注客栈里的变化,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就只关注一个人而已。 依照裴寂以往无法无天的性子,这一刻答应的事往往下一刻便会突发奇想的改了主意,完全是不要脸不要皮的无赖行径。 裴钩因此吃过不少的亏,却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次次没有下限的哄着他纵着他。 偏偏这一次裴寂极其难得的诚实守诺,即便双胞胎不在也没有一次推开面前薄薄的门扉,只每日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