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入秋的夜万籁静寂,夜色正浓,藏花小楼点起了烛光。 京墨拿着烛台一盏盏的点亮黑漆漆的大堂,吹灭手里的烛台,回身时便撞入了一个熏着香气的炙热怀抱里。 没拿稳的烛台砸落在脚边,咕噜噜的滚远了。 裴寂紧紧抱着她,又蹭又晃,像是抱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谁来了也不肯给,不给看。 “那日你跟着他走了,头也不回。”他蹭在她发窝里,委委屈屈的诉苦,“你走了以后,我又伤心又生气,把屋子都砸了,把人赶了出去,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 “……” “我本来都不敢来找你的。”他还在继续说,“我怕你不喜欢我,嫌我烦,可是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想的我连饭都吃不下了,我都瘦了一圈呢,你看出来没有?” “……” “多亏小钩鼓励我,帮助我,想办法让我来见你,我才敢来找你。”他抱着她抱的更紧了,笑意昭昭,很是庆幸,“幸亏我来了,我终于听到了你的真心话,你果然对我也是有情的,你也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你怎么赶我走,说再狠心的话,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这次我一定让你做我的城主夫人。” “你就喜欢我吧,对你没有损失的,大大方方的放心喜欢我,我不会像你爹一样弃了你,对你不好,也不会像那个跛子总是打你。” 说完,他双臂勒紧抱住她的腰,埋脸在她的发窝里眷恋的蹭了蹭,羞涩满足的笑声萦绕在她耳边,宛如一只柔软多毛的大型犬类。 京墨闻着他身上的香,听着他欢喜的话语,缓缓地垂了眼,没有应他的话,只是淡淡的道:“抱够了就放开吧,裴城主。” “别叫我裴城主。”裴寂打定了死皮赖脸,不要脸皮,“听着别扭又陌生,我不喜欢,听着不高兴,叫我裴寂,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裴城主……” 话未说完,裴寂就颇为不满意的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抬起头不轻不重的嗔她一眼。 京墨就没有再说话了,被他圈抱在怀里没有挣扎,柔软的黑发卷缩在她肩膀,软软绵绵的。 她身后有一盏软纱罩灯,堪堪照亮她莹白清瘦的脸庞,窗外萤火点点,在花丛里上下飞舞,在黑夜里亮的惊人。 她背对着灯站,站在微光里,衣是黑的,皮是白的,美的像是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裴寂看着她像是被荒野艳鬼迷了心的傻书生,没忍住在她冰凉的脸颊上印下了薄薄一吻。 京墨没有躲避,睫毛轻抖了一抖,黑鸦鸦的眼珠子在深夜微光里像是一湾浅浅的水面,荡起了圈圈涟漪。 直到一吻完毕,被轻薄的京墨看着他红红的脸颊许久,微微蹙眉,随即五指抬起按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把他往旁推开了。 她捡起地上滚远的烛台,转身走向了窗边。 裴寂追在她身后,踌躇许久,手足无措的悄声问她:“阿墨,你是不高兴了么?” 他真是太会得寸进尺,刚刚才亲了她,这会儿又亲密的唤她阿墨,明目张胆的和她拉近距离。 他就是要故意把自己和那个跛子明明白白的分开,让她能清清楚楚的知道是谁陪着她,是谁唤着她,又是谁真心实意的爱着她。 京墨没有应他,也没有反对,把烛台轻轻放在窗前的桌子上,肩膀滑下的黑发搭落在胸前,衬着她一张侧脸白的惊人。 “阿墨!”他不依不饶的跟在她身后,“阿墨,是坏是好你也得说一声,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要闹了,今晚大家都别想睡!” “属下没有生气,裴城主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她终是妥协了,“只是下次,裴城主还是莫要……随意胡来。” “是让我别亲你吗?”她说的很婉转,裴寂却不是婉转的个性,反而理直气壮的很,“可我喜欢你,就想靠近你,亲亲你,这也不行?” 京墨侧目看向他微微泛红的脸,心底思绪杂如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他嘴里的喜欢实在太过容易,张口喜欢闭口爱,来的轻浮且简单,很难让人相信其中的真情真意有几分。 幸亏裴寂生得好极了,眼神认真郑重,对着这一张白生生的脸庞,一双赤忱深情的凤眸,哪里会觉得他说的是假意? 她甚至连一个不字的拒绝,都不忍心说出来。 入夜之前她还陪在京潭的身边,听他说起裴寂此行的来意。 京潭说,裴寂今日带来无数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器,如此出手阔绰,只为换她陪着他外出一趟寻宝。 不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