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城中,大战笼罩下,格外的阴沉。
这日张飞巡视完城防,却见冯习与向宠联袂而来。
“三将军,末将认为江东军恐怕有其他的企图!”
“此言何意?”
张飞瞪大眼睛,反问冯习。
“今日秭归也遭到江东兵骚扰,但是其结果却是丢下二百余具尸体就撤离了城墙;末将认为陆逊绝不会做如此之事,恐怕在谋划着阴谋!”
“况且我来夷陵之时,发现张南都督并不在水寨。向宠也与我说,兴业将军李正方大军南下,不知所在!”
事有反常,必有妖孽。
张飞虽然看不上李严趋炎附势,但是也不能让他白白损失。
“恐怕陆逊小儿见我久守不出,却声东击西,引了李正方去!”
当下张飞不迟疑,安排冯习沿江十里寻找张南所在,又命令向宠并张包带人向夷道、枝江方向移动,羊装反攻吸引江东人马。
向宠、张包引兵千余,向宠怕弱了声势,命令大张旗鼓东行。
同时,向宠命骑兵往复奔走,营造声势。
步兵在后缓缓而行,且多派斥候,每个时辰轮流回报。
行军半日,终于接到部分荆州败兵,情知一语成谶。
闻听枝江城下李严大败,詹晏身死消息,向宠、张包具皆失色。
担心李严安危,二人带兵继续向前,一面传信给张飞。
再前进十几里,终于接应到李严,却无邓凯身影。
原本麾下四五千人马,也只剩一千余人,且丢盔弃甲。
原来徐盛追击迅速,邓凯也被徐盛斩杀。
“劳二位贤侄接应,老夫惭愧无地!”
李严见了向宠、张包,这才长舒口气。
然后问道:“三将军何在?”
张包见李严狼狈模样,有心挤兑两句,却想到他痛失爱子。
面无表情道:“家父在城中布置城防!”
向宠也跟着解释道:“陆逊狡诈,或趁此追击,夷陵、秭归两处不容有失!”
李严听张飞未到,又是失落,又是窃喜。
失落张飞并未高看自己,窃喜狼狈模样没叫张飞看见。
回头看着浑身是血的李丰,李严暗下决心。
若是李丰平安无事,这辈子吃斋念佛,尽心民事。
不再逞能!
这些念想一闪而过,怕陆逊追击,李严又道:“身后还有江东骑兵追击,我等速退!”
向宠、张包本就是来接应李严的,这时也跟随回去。
急令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
全军甫一折返,突然身后树林震动,两彪军斜地里杀出,喊声遍地。
不知人马多少,为首者正是白衣陆逊,身后还有徐盛、文布。
李严见追兵甚急,只得命全军抛弃辎重,旗帜、粮草、器械弃于一地。
陆逊本部治军甚严,并无多少兵卒拾捡沿途辎重,紧追不舍。
但是文布麾下都是夷兵,见了财货心动,多有捡拾。
这些人相互争抢,徐盛骑兵也施展不开。
张包跃马擎枪,往来冲杀,手下无有一合之人。
向宠放过李严部下,亲自列好阵势。
然后向宠出阵,大喝:“陆将军,我偏军来此,正是看破你之计策!将军若再紧紧相逼,少不得鱼死网破。且我家三将军援军片刻将至,将军纵然是孙武再世,能得成功耶?我深为将军所忧,曹贼仍在,贵我两军不可使其渔翁得利。且夷道、枝江城小,不可久守,将军速归江东才是正理!”
陆逊闻言怔了怔,止住想要冲锋的徐盛。
转头拉过文布,问道:“蜀军阵上出言者何人!”
文布与向宠也有数面之缘,当即答道:“此荆州人士,向朗之侄向宠,如今为牙门将!”
“我观此人非只牙门将之才,昔日魏文长也为此!以后此人之名当传天下,不必后缀于其叔之后!”
称赞一句向宠,陆逊又见麾下兵马被张包迫退。
无人能靠近张包三步之内,遂长叹一声:“荆州俊杰何其多也!罢了,回军。”
“护军!”
徐盛还不服气,想要上前。
“文向不可逞能!健儿已经追杀一夜,人困马乏,况且往前就是张飞所在,不可不小心。”
于是陆逊毫不拖沓,当即退军。
向宠、张包完成任务,也引军回去。
清点一阵,二人麾下只有数十死伤,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李严麾下死伤惨重,又听闻杜路、刘宁也败了一阵,二人也死在乱军之中。
陆逊这一面击破李严援军,回到夷道又得报,甘宁击破张南水军。
又有丁奉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