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麾下江东兵马,战船又开始聚集。
伤兵也走出船舱,再次拿出了武器。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更多的人加入了战斗。
只是在关兴、胡班的联手之下,这些人注定掀不起风浪。
长江依旧浩浩荡荡,起伏着亘古未变的洪涛。
韩当投水而死!
关兴也不仅有些动容。
胡班最先反应,大叫道:“韩当已死,随老子破贼!”
随着他的声音,于琦等也纷纷大叫道:“杀贼夺船!”
孙静退走之后,韩当接替位置,凌统左路也退了回去。
如今江面战场,只有韩当残军和左路押后的几艘走舸。
“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胡班、州泰等人大叫着,如恶狼一样向前扑去。
“不降者全部击沉!”
随后赶来的关兴纵声大喝,传令兵一一传达。
此时关兴麾下舰船,已经是江东残余的两三倍。
方才自己百余船只,都不是人家对手。
如今攻守之势逆转,自己哪有机会。
三路大将死的死,逃的逃,连指挥都失去了,这些船只乱成一团。
有些升起白旗投降,有些试图逃走。
半个时辰后,战场归于平静。
关兴第一次水战,效果恢弘。
俘虏楼船两艘,艨艟八艘,走舸、野马舟十一艘,而损毁舰船也在三十以上。
另落水者都被关兴抢救上来,总计俘虏江东水军约两千人。
韩当战死,孙贲受伤,再加上生死不知的孙权。
南郡,江陵城下。
在云梯、冲车不能建功之后,吕蒙又堆积了土山、挖掘了地道。
黑压压的江东甲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向着江陵城缓缓碾压了过去。
军阵似山,矛戈如林。
冰冷的肃杀之气,向四周弥漫。
此时此刻,朱桓亲自督战,吕蒙匹马与宋谦落在军阵后。
想起江陵城防严密,荆州军战力雄厚,宋谦心有余季。
公安未下,江陵困顿,这可不是好兆头!
宋谦关注的还在战局,吕蒙则以小见大。
“江陵修筑的如此坚固,足见关云长深受荆州百姓爱戴。如此,更不能给关云长机会!”
宋谦也是江东大将,与贺齐齐名。
弱于蒋钦,而在丁奉之上
听得吕蒙言语,宋谦不由问道:“这是为何?”
“这是因为,若是没有百姓同心同德,单凭官府勒令执行,是断然不可能有此成效的。”
吕蒙幽幽说道:“关云长如此受人拥戴,江陵城内何止十万人。你想一想,聚集江陵的十数万百姓,就极可能变成十万大军!”
宋谦心里盘算,对比建业恐怕也是如此。
既便江陵青壮在外,城内多是老幼妇孺。两万壮丁肯定还是有的,那就是两万名视死如归、同仇敌忾的精锐啊。
守土有责!
为了亲人、家园,义无反顾!
不过幸好此时关羽不在,看马良等人布置,即使动用了民力也有限。
于是宋谦说道:“两万三万又如何?不过是些民壮而已。都督下武陵,陷长沙,刘玄德郡守不战而走,此时也不过螳臂当车。”
宋谦提到的是,吕蒙当年抢夺东三郡的故事。
“此一时彼一时也!”
果然,听到这里吕蒙难得一笑。
“不过如今,我也要派人劝降!”
“劝降?”宋谦讶然道:“都督,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么?江陵将士要是肯投降,我军也不会攻打这些时日?”
显然宋谦也不知道,吕蒙会有这一番准备。
公安也劝降了,只是傅士仁半点面子也无。
本当轻而易举的朱然,还困顿城下,军中已经有了牢骚。
吕蒙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递给宋谦。
“这是!”
宋谦接过书信,不明所以。
“这是黄家老翁,写给儿子黄起的家书!”
吕蒙耐心答道:“要想攻城,先要攻心!”
得了这一句,宋谦恍然大悟道:“要用这封家书,威胁江陵底层将士投降,是也不是?”
当下吕蒙给宋谦解释一番布置。
傅士仁虽然从公安逃走,在江东也寸功为例。
但是到底在荆州多年,又是最近几年公安的守将。
对江陵、公安两处军中将领也有几分熟悉。
这黄起就是他认识的曲长之一。
孙刘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