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急匆匆赶到前院,就见糜二等家丁护院倒了一地。有的伤了胳膊,有的伤了后腰。
一个个龇牙咧嘴,丑态鄙露。
“养你们这些废物何用!”拿自己人出了口气,糜芳指着关兴道:“私闯民宅,恶意伤人,还有王法么?关云长就是如此家教么?”
“私吞粮饷,沟通外贼,这就是糜子方忠君之道么?”关兴反唇相讥,半分不让。
要是之前的关兴,对糜芳还有尊敬。只是如今糜芳是国之蛀虫,关兴毫不客气。
“竖子安敢血口喷人!”糜芳怒道:“我行事历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竖子安敢辱我?!”
眼见关兴与糜芳剑拔弩张,动静越来越大,糜丞心下焦急。
这要惊动了邻里,事态扩大就不好收场了。
“二爷!不如请关家昆仲入内一叙,此中怕有误会!”
糜芳毕竟也是心虚,被糜丞一提醒,回过神来。
关兴兄弟年轻气盛,自己何必与之一般见识。
要是以强对强,怕适得其反。不如探听虚实,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清楚此中关窍,糜芳冷哼一声,当即步入大堂。
糜丞人老成精,办事干练,吩咐糜大救治伤者。
然后热情的来到关兴面前,伸手邀请。
“二位请!”
已经到了地方,见到了糜芳。就是龙潭虎穴关兴也要闯一闯,哪有退缩的道理。
见糜芳回到堂内,关兴也跟了进去,关索押解着薛齐紧随其后。
转回身,糜芳已经收拾好心情,招呼下人给关兴兄弟上茶。
“近来忙于军务,君侯也不在城内,倒是有日子不见二位贤侄了!”
有意缓和矛盾,试探虚实,糜芳言语很是和蔼。
糜芳这边略显轻松,一伸手又开始把玩起新得的明珠。这明珠光彩夺目,让他找到久违之感,一刻也离开不得。
看着糜芳表演,关兴心下厌恶。
要不是早知你是老六,看你这憨厚模样,倒是我冤枉好人。
知道你颇有家财,没想到真有上等珍珠,正好给我祛毒。
不过,现在还不能暴露目标。
“不敢当太守贤侄之称!”关兴不咸不澹的将糜芳之言挡了回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糜芳忌惮关兴叫破自己倒卖军粮的事情,极度隐忍。想要攀谈一会,找个转圜的余地。
“呵呵……”糜芳呵呵一声,缓解尴尬。
“想我兄弟自随主公,举全家之财为军用,合全族之力以效命。与关、张二将驰骋青徐间,无日不战。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过去,贤侄已如此出众。”
糜芳不着痕迹的表了下功劳,指出自己与关羽的袍泽之情,有意让关兴放松警惕。
关兴乐得看糜芳表演,静等下文。
“云长与主公八拜之交,我为主公妻舅,与云长兄弟一般……自问糜芳不负主公之诚,不负云长之义。如今,两位贤侄怎到我府上污我清白。”
这偷卖军粮,通敌卖国可是好大的罪名!
糜芳反将一军,倒要看看,关兴有何证据。
此时,关兴无官无权,不可能直接处置糜芳。
关兴也知道,糜芳对自己一再隐忍,不过是因为自己背后的关羽罢了。
但是气势上自己可不能输,更不能让糜芳占据道德高地。
关兴没有回答糜芳问话,而是冷声质问,“糜太守,我自问没有对您不敬之处,您怎能派人毒害我?”
如果说方才关兴职责糜芳贩卖粮饷,糜芳还有准备。这时听了下毒之事,不禁错愕不已。
“这从何说起?”糜芳满脸惊愕,不自觉来到关兴跟前。
关兴这一问是糜芳所料未及的,只是看关兴神色却不似作伪,又问了一句。
“你中毒了,何时的事情?”
关索好冲动,只当糜芳演戏,拍桌而起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太守何必明知故问!要不是我二兄吉人天相,现在恐怕变成一具尸骸了。”
糜芳闻听此言瞪大眼,没了方才的不以为意,跳脚道。
“怎会如此,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虽忌惮云长,可与尔等何干,安能行此龌龊之举!”
有汉以来,投毒都是小人行径,为人不齿。糜芳没有做过,更不会承认。
“我糜芳欲致人死地,还需投毒么?”
糜芳瞪大眼睛,涨红了脸,极力辩解。
“我虽爱财,忌惮关君候,这与尔等何干。我糜芳断不会如此!”
“若是我使人下毒,与你关家就是不死不休局面,这不是自绝于天下么。”
糜芳这话可以理解为,我有这贼心没贼胆。
要说方才谈及粮饷之事,糜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