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眼泪哭了半天，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把实情说出来：“夫人，是我对不起你和甄大人，更对不住公子！”

“你这又说得哪里的话？快起来啊！”柠九伸手去拽猎凤儿却怎么也拽不起来，只好由着她。

“我和母亲受命一路跟随公子北上，为了监视并离间他与甄大人的关系。”

“为什么？”

“具体原因我并不知道，只是后来我发现公子是个好人，所以……”

“所以你就芳心暗许，没有执行该执行的任务？”

“是，跟着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便不想再接任务，可是娘说，我们已经知道的太多了，要么就继续做下去，要么就是死。”

“受谁的命？”柠九心里的许多疑问似乎都有了一个答案，可她不愿意相信，于是冷着脸问猎凤儿。

“是……是……陛下。”

柠九晃了晃身子，险些站不住。

印证了心里的那个答案，柠九失魂落魄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呢？”

“可是，这些又与你腹中的孩子有什么关系？”柠九有些恼怒地捉着猎凤儿的肩问。

“陛下曾想杀了公子，所以甄大人就想了个办法，要我与公子……他说公子重情重义，是个负责的人，若是我成功受孕，既可叫我得偿所愿，又可以留下公子保他性命~”

“若仙儿想留下，他会心甘情愿地留下！他若不想留下，就是十个女人给他生孩子都留不住他啊~凤儿，你怎么这么傻？”柠九怒其不争。

“是，是我痴心妄想，所以遭了报应！”猎凤儿痛哭不已。

“报应？”

“陛下改了计划，他要我把药下给您和公子……”

“胡说！你胡说！不可能！你胡说！他没有道理这么做！”柠九一把推开猎凤儿，有些歇斯底里，实在没法接受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会这么做。

“夫人，您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公子心里眼里全是你啊！”猎凤儿哭道。

“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我明明见过仙儿与你有情的，你们，你们还……我一直当他是兄长……我和明轩都当他是家里人……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柠九语无伦次地跌坐在竹心亭的竹凳上。

“甄大人早就看出来了，我们也都知道！”

“呵，你们都知道了？怎么可能呢？我又不瞎！仙儿明明就是因为我有恩与他才心甘情愿做副盟主，才死心塌地追随我，也是因为他与明轩惺惺相惜才愿意舍命去助明轩……与我有何干系？”

“那日我按照计划把药放入了公子香炉里，只待母亲把你送到他房里……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竟与落雨……我们俩……母亲也失踪了……”猎凤儿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你是说，你腹中的孩子是落雨的？”

“是。”

“不对，这说不通，仙儿是毒公子，他肯定会知道自己中毒了，但以他的为人，就算他知道是你下的毒也不可能给你和落雨下毒报复！他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我和母亲打算事成之后便远离这里的是非漩涡，可她却失踪了，陛下的人说我母亲在他手里，若想她活命就让我继续待在竹园，直到确认您成功受孕。”

“仙儿既然能解了这毒，那我怎么可能受孕成功？”

“那毒无色无味，名曰奇淫合欢散！”

“奇淫合欢散？那不是烈风堂老堂主的绝技吗？可他都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这毒也失传了啊！”柠九突然想起了导致碧荷妈妈死亡的凝香毒针，原来真是自己的好哥哥做的。

柠九跌跌撞撞地走出竹心亭，猎凤儿赶忙爬起来扶着她：“夫人，您小心。”

“凤儿，你说那晚你们失败了对不对？”柠九擦了擦腮边泪问。

“是，失败了，否则我母亲也不会失踪。”

“那就好……凤儿，你先回去，我要进宫一趟。”

“好，我这就喊画儿。”

“嗯。”

可是柠九嘴上答应脚步却等都不等画儿，直接上了马车奔皇宫而去。

她要求证两件事：那晚的计划到底成没成功？真的是一直疼爱自己的亲哥设的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