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为什么？”

李乐清有些委屈，这是专门给他买的。

十五岁的少年话里有淡淡的倨傲。

“这么甜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李乐清听见，不悦地撅起了嘴，眉毛也皱在了一起。

几步外的李靖怀被二人的谈话声吵醒，看见妹妹泫然欲泣的样子，从榻上起身。

自独孤氏去后难得有兴致，撑起心情打趣她。

“为什么只有二哥有，大哥没有？”

“二哥离京后难得回来，当然要给二哥带，大哥一直在京中，可以自己买……”

李靖怀闻言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笑了。

不过小丫头这话入情入理，虽然有所僭越，但他本身性格谦和，并不计较。

李乐清却越说声音越小，也发觉自己光顾着二哥，忘了大哥。

他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祖母去世他必定心中难受得紧。

于是她把那一包甜糕飞快地往李靖远怀里一塞，也不管李二到底吃不吃，说了句“你们在这等等我”就蹬蹬蹬小跑着出了花厅。

不一会，下面的人过来汇报府中事务。

李靖怀在花厅门口处理完，一转身，看见一身素服的李乐清怀里抱着两包东西，站在廊下等他。

小小的人抱着两大包，甚至有点滑稽。

这两包东西比刚才那包甜糕大得多，快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大哥，”李乐清看见他处理完事情，走上前，仰头看着他，小小的人，语气十分乖巧柔和，像是她以前哄小弟李靖明一般。

“祖母走了你别难过，你还有父亲、母亲，还有二哥和我，还有四弟，咱们是一家人，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年近弱冠的李靖怀被不到十岁的小妹这么一句话，安慰地红了眼睛。

花厅里，门外李乐清和李靖怀的话若有似无地传来。

甜糕外表那层干荷叶已经拆开，李靖远捻起第二块，放入口中。

不愧是清茗斋，清香软糯，入口即化。

独孤氏的丧仪办完后。

书房里，李临渊和两个儿子都是一身缟素。桌上摆着边关发回来的邸报，上面用恭正的字体写着，宋辉和赵士德幸不辱命，打退突厥进犯。

李临渊缓缓合上。

“陛下已经下旨，恩准为父过些日子送你们祖母回晋阳。”

李家祖籍晋阳，他父亲葬在晋阳，独孤氏的灵柩也会送到晋阳去安葬。

“日前，赵将军和宋将军联手打退了突厥。但为防突厥再次来犯，赵将军已留守凉州。”

今日他进宫，陛下难得有精神在御书房召见臣子，见到他，说起来与西突厥的战事。

因母亲病重，他是从西突厥的前线被临时征召回京的，所以就让赵士德协助宋辉驻守凉州。

如今独孤氏一去，按照律例他需要守孝三年。

他不在前线，未来三年，赵士德怕是难回京了。

“大郎。”

李靖怀站起来，拱手听教：“是。”

“为父一走，你要帮你母亲料理好府中事务，遇事多与你母亲商量。如今赵将军人在边关，他家里你也要额外关照。”

“孩儿明白。”

“二郎。”

李靖怀也站起来，学着兄长的样子聆听父亲的安排：“是。”

“你在家要协助好你大哥，朝中若无特别旨意，一年后再回燕勒城。”

孙辈守孝一年，明年的冬月距今刚好满一年，如此便不算违背律例。

“是。”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也未能预料到，打退突厥此次来犯的第二年，位于大梁西北方的北羌和大梁西部的属国西戎联合犯边，朝廷不得已，紧急起复安平伯。

李临渊被起复不久，东突厥又有异动，守孝未满一年的李靖远被紧急召回燕勒城。

后来，安平伯以河西走廊为据点，用兵十数万，过凉州城，出嘉峪关，历时五月取得西北大捷，军功卓著，被陛下封为定北侯。

自此，北羌正式纳入大梁版图。

眼见大梁军队势如破竹，与北羌联合的西戎王老迈，见势不好中途撤兵，并愿意以战前的两倍岁贡向大梁求和，得大梁康帝圣允。

李临渊被封定北侯的同年腊月，长子李靖怀被封世子。

第三年，燕勒城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