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她觉得她是一直在故意忽略这件事。

这些年她也大概听说过一些关于波特成绩的事情，除了黑魔法防御学，其他的科目都平平无奇。她大胆假设，格兰芬多没有她这样的脑子和精力去隐藏自己的实力，那么就用这样的成绩单去和龙战斗，当然是要被打得半身不遂的。

明明是她在故意忽略这样的可能性，指望巴蒂可以假扮友好的穆迪教授，然后把解题的办法送给哈利波特，这样他就可以毫发无伤地走到最后一关，成为她的猎物。

这是不可能的。

巴蒂当然明白哈莉特这会儿的震惊和安静意味着什么，他不放过这个精彩的瞬间，他突然从自己的椅子里站起来，他挺着那个借来的大肚子在哈莉特的背后踱来踱去。

哈莉特垂着头，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很难隐瞒不想让哈利·波特去死的心情。

“你在包庇黑魔王的宿敌。”

哈莉特摊了摊手。

“你为什么要包庇他？你喜欢他。”

哈莉特真诚地说：“事实上，我讨厌他。”

巴蒂还是在她身后踱来踱去，好像这样的步子可以把真相给逼出来。

“你讨厌他，但是你不想让他死。”

巴蒂用手扶着腰，好像被这个难题考倒：“难道是因为，你暗恋他，但他却不回应你？”

哈莉特再次真诚地回答：“我没有那么闲。”

巴蒂摇摇头。

哈莉特只好解释：“你最开始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我现在也没那么喜欢你，你这个和我争夺黑魔王信任的小人。”

“那你想让我死吗？”

“当然不想，我要是害死你，黑魔王不可能放过我。就算弄死你的人不是我，我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哈莉特说：“我对哈利·波特就是这样。”

巴蒂好像突然醒悟：“原来你是怕邓布利多找你麻烦？”他哈哈大笑，再用力拍了一下哈莉特的肩膀。

哈莉特被他拍得颤了几下，他终于收了笑声：“你不觉得在火焰杯送他上赛场的时候，就应该有人想要找我们算账了吗。”

“如果他死了，那这笔账就更重了。”

巴蒂耸耸肩：“先不说这个，总之还是要拿到鲜血的，死人的血就算不上鲜血了。”

哈莉特点点头：“那你也认同不能给他匈牙利树蜂？”

巴蒂用舌尖舔舔嘴唇：“不，要给。但是也要告诉他怎么对付那小家伙。”

忽视了巴蒂管一头凶猛巨龙叫小家伙的事实，哈莉特在他的桌上铺开一卷羊皮纸：“写吧。”

巴蒂整整衣冠落座，提起蘸好墨水的羽毛笔，开始书写：“哈利·波特的长项。”

他第一个写下的就是黑魔法防御学，当然是因为他就是这门课的教授。哈莉特看着他继续写：“狗屎运。邓布利多的宠爱。救世主的虚伪名头。听说和他父亲长得很像，所以他父亲的老朋友们一定愿意出手相助。”

哈莉特把他从椅子上推起来：“谁教你这么写的？”

巴蒂捏着羽毛笔无辜摊手：“这是客观事实啊？”

哈莉特把羽毛笔从他手里夺过来，只留下他写的第一条，然后把剩下所有的内容都划掉，自己在上面书写：“魁地奇。赫敏·格兰杰的聪明才智。韦斯莱们忠诚的爱。”

巴蒂又开始在她身后踱步：“你是这样认为的？这就是他所有的专长？”

哈莉特久久地看着那张羊皮纸，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在最后填上一条：“勇敢。”

身后踱步的巴蒂发出一声嗤笑：“靠这些？匈牙利树蜂能把他当成剔牙的牙签。”

哈莉特拿起那卷羊皮纸：“那就给他换龙。”

巴蒂卷起手指弹了弹那卷羊皮纸：“做梦。”

他从哈莉特手里抢来羊皮纸，准备亲自填写，但刚展开，就想起：“你不会是故意把他写得很弱，骗我给他换龙的吧？”

“龙是怎么选的？”

“抽签，他们认为这样很公正。”

“噢。”

巴蒂开始对着羊皮纸苦思冥想，他发现自己确实不想不出更多可以让波特逃命的方法。

哈莉特点点第二条：“那就魁地奇吧。”

巴蒂在魁地奇这个单词旁边画了个扫帚：“骑着他的宝贝火弩箭逃命？”

哈莉特想起这是詹姆·波特的朋友送的。

正好和巴蒂刚才写的、被她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