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曾老太太惊叹,“心丫头,你竟有这般心意,给你哥哥嫂子们也带了一份,甚好。” 见曾老太太又是赞扬,那行事诡异的大哥曾彻也勉强尝了一口。 曾荣和张氏对视了一眼,不得不也接过了方晚心手中的茶糕,入口品尝。 方晚心知道曾荣和张氏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听到了自己和外祖母的谈话。 她将茶舌糕推为下人举荐的,巧妙地掩盖了自己不知道其实需要提前三十日预定,自己几乎走了个空子的事实。 为的就是卖给张氏一个面子。 如若以后二表哥这家人还是给自己绊子使,那就是明明确确地要立自己为敌,到时候就由不得自己客气了。 张氏细细咀嚼着,面上还是平日里那副好似乐于助人的慈祥样,看不出有没有接受方晚心的最后示好。 曾荣尝了几口,貌若不知道妻子曾给人耍了个绊子的样子,爽快道:“不错!不错!表妹竟有这样的手艺。祖母,咱们进屋吧,宴席都准备好了,西儿也在屋子里等着,别老成天见儿的站在外面说话。” 一行人各怀心思,在二房曾荣的招呼下,进屋开宴。 -- 宴后,因曾老太太只是逢五小寿,并未设戏台,强留大家听戏。 曾彻吃完就走,曾荣、张氏、曾蕴西在撤席后也各自回了屋。 方晚心本也准备回屋,曾老太太的贴身侍女香棠留住了她:“方姑娘,老太太说有话要同你私下聊,姑娘要是没别的事,就随我先去老太太屋里吧。” 方晚心心生诧异,但也先随了香棠去。 进了曾老太太的屋子,方晚心看见地方开阔,屋里陈设比其他屋子还多些,再次暗暗感叹这外祖母在曾家的地位。 “心儿,这几日你来,我都没有好好接待你,”曾老太太慢声道,“不知这几日让那些小厮送给你们的饭菜,我特意吩咐厨娘她们照着京城口味做的,你们可还满意?” 曾老太太的贴身侍女香棠和香芍,站在曾老太太的一左一右,各拿着一金丝楠扇,轮流给曾老太太扇风。 又有一小厮前来,端来一盏温茶,放到方晚心旁边木桌上。 茶香混着屋子里熏的木香,在方晚心周身弥散开。 “当然是满意的,”方晚心柔声,“劳烦外祖母费心了,我近日里发现,幽州菜的口味跟京城里的也差不了多少,不用特意为我做新的饭菜,和家里表哥表嫂,表妹们的一样便好。” “这孩子,真不知道跟我真客气假客气,我还能不知道京城菜喜好味重,幽州菜清淡,差距大着哩!”曾老太太嗔怒,不过只是假装罢了,又喜道,“若你这孩子真吃不出来区别,不挑食,那没事的时候也来我这老人家的院子里,和我一道吃饭。” 方晚心思忖着,是该推脱还是该感谢,但曾老太太也没有强求。 “不知道哪个该打嘴的下人,跟你这孩子提了那难买的茶舌糕,害得你在厨房苦作一日,”曾老太太话题一转,“好孩子,下次可不准了,我老人家也没那么贪嘴。若是实在想下厨,告会我一声,我给你送几个好助手去。” 方晚心点头。 曾老太太又道:“其实那茶舌糕用的茶叶原料是南山上种的雀玉青茶,家里没几个人知道。你外祖父在世的时候,没有让家里的茶铺照做一样的茶糕,为的就是卖满月酒楼的赵老板一份情。商户互相扶持,总归有好处。” 曾老太太轻而易举地点出了方晚心苦寻了两日的原料,看来这么多年商铺不是白经营的。 方晚心总觉得,曾老太太在人前总是笑呵呵的,什么事情都胡乱笑过去,人后又清醒得很。 若不是今日,她还不知道曾老太太有这样一副模样。 “我的心儿,你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下半辈子就待在幽州城了吗?”曾老太太摆了摆手,旁边的香棠、香芍便先出去了。 方晚心放下刚品了一口的茶,温声:“是的,外祖母,京城有我无数不愿回忆的事情,我片刻都在那待不下去。其他地方我又不熟悉,而幽州人杰地灵,更是母亲的家乡,我极有决心待在此,度过余生。” “嗯……”曾老太太缓缓点头,似在思索。 “心儿,那我就跟你说些体己话,你不要怪你外祖母,你外祖母都是为了你好。如今你已经大了,十八虽不算晚婚年纪,但很多女子的初嫁年纪就是十五。如果你决意以后待在幽州,我便要从明天起,张罗着给你想看几户合适的人家了。” 方晚心这心里一惊,没想到外祖母这么快就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做主。 是嫌弃自己这几日作秀太过,还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