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晚心闻声走了过去，见老贩面前摆着五六个竹篮，盛放着数十块和茶舌糕模样几乎无差的方型糕点。

此时逢荷和车夫交待完，正赶了过来。

“什么‘茶尾糕’，不就是茶舌糕的仿制品，还刻意取个别的名字？”

老贩见小姐没发话，旁边的侍女倒是先出声，便委屈辩解道，

“不错，老夫卖的确实是茶舌糕的仿制品，可是老夫家有‘茶尾糕’，别家有‘茶尖糕’，‘茶豆糕’，小妮子怎么偏偏只指责老夫这一家……”

方晚心仔细研究着这些茶尾糕的成色，并没有理会两人的交涉，倒是问道：“如果我们不买茶尾糕，但是要买茶尾糕的配方，您卖吗？”

街边这些商贩敢出来卖仿制品，肯定是事先将满月酒楼的配方猜了试了多次，至少对了一半的成功品，才能拿来满足刁钻的食客。

老贩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来买配方的，愣了一下，便回道：“实不相瞒，这位小姐，那茶舌糕的配方，无非就是用茶叶的末端磨成粉，再和红豆粉，面粉，糖浆合制而成。我们外面这些茶糕与它那茶舌糕的区别，无非是各种粉料的比例不同罢了。”

“当真？”方晚心笑了一声，反问，“若只是粉料比例的细微不同，那为何茶舌糕比你们这些外面的茶糕都要好吃许多？”

“姑娘还没吃过我们茶尾糕呢，怎么知道就比那茶舌糕逊色呢？”

老贩毕竟是商人，接着面前小姐的话，就想激将她先买点自家的糕点。

然怕激将过头，这位小姐不买了，于是他又补了一句：“我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您去别的摊贩那里问，也是同样的话。无数人吃了茶舌糕，也就只能品尝出这几味原料。若是非要说茶舌糕好吃一些，便是人家大酒楼用的茶叶豆粉原料，更金贵些，我们寻常小贩可是用不起的。”

方晚心心思缜密，便让逢荷去其他几处卖茶糕的商贩处问了问，得到的也是同样的话。

老贩果然没有骗她。

至此，方晚心对这茶舌糕的了解也有了个七八。

于是便买了些便宜的茶尾糕，也带回曾府，一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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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芳阁生香。

在府里休息了半日，方晚心就看见逢荷打了帘子回来。

“小姐，厨娘那里已经打点好了，待会你就可以去亲自研制茶舌糕了。”

“曾府里的茶叶有多少种？”

方晚心并没有太多喜色，因为她需要做充足的准备，每一样都要自己上心。

“四五十种呢，比小姐刚才想的多得多，我们不用去外面再采买新的茶叶了。”

方晚心的面色这才没有方才那么绷紧，舒缓开来。

美人的展颜如昙花暂现，旁人并未看够，便眼瞧着它硬生生地收回去了。

“那现在我们就走吧，多一时分就多一点靠近原配方的可能。”

逢荷却是没有跟上的意思。

“小姐，如今已不在宫中，还非要事事效力如此吗？我自是心疼小姐，明明是大家闺秀，却没有过过几日平稳日子……我们现在在幽州，而不是那个说句话就会掉头的皇宫，但如今片刻的休整都不敢贪多，长久以往下来，小姐的身子怎么办？”

逢荷一脸认真。

父母双亡之后，也许这是方晚心身边唯一能真心关心自己的人了，她有必要向她解释清楚自己的打算。

“如果你的问题是非要如此吗，那我的回答是，非要如此。”

方晚心柔声解释道：“过去我虽是大家闺秀，但是父亲只是五品官员，我虽侥幸入选公主伴读，但父亲这个官阶，让我在宫中都无法展足。更不要说嫁娶之事，更是和每一方的家境息息相关。”

“平日里你总夸赞我貌美，可是美貌若没有强有力的背景依靠，或者本事傍身，反而是一门祸事。若图有美貌，哪怕美过仙娥，也只能沦为别人家的妾室，任人玩弄作贱。”

“我不像公主那样幸运，一出生便可一世无忧。寻常女子的好日子，都是要凭自己挣出来的。”

“我不能再重现方家大火那天一样的手足无措，我必须要拥有只属于自己的，别人无法夺取的底牌。”

“所以，我需要你的支持。”

小姐含情说了这么多，逢荷心都颤了，怎能反对？

“我自是愿意百分万分地，支持小姐的，”逢荷努力止住自己那感动得要出来的一滴泪，又问道，“可是那茶舌糕岂是一日能研制出来的？我不是质疑小姐的能力，只是觉得那些茶尾糕，茶尖糕，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