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因为义父恨我好不好?” “没出息的东西!”邵惜炎狠狠骂了一句。 他瞪了一眼地上烂醉如泥的宫辰,咬牙拽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顺手甩到床上,然后转身一脚踹开房门,大吼道:“子卿!” 子卿当即应声而来。 “把你家主子伺候好!有任何闪失,就等死吧!”他双手握拳,凤目圆睁,整张脸都气到变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兰苑。 月色凉薄,邵惜炎拼命奔跑,心里的痛直接逼出了他的两滴泪。 我为什么会对你有期待?为什么?老子是个男人!老子他妈是男人! 云杉门,都是因为你们!是你们害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冲天的怒火很快烧到了天缘居。 “把那个贱人给我送进来!”他阴沉着脸,声音就像地狱恶鬼一般冲进院落。 一身红衣的伊林很快出现在门口,每一个毛孔都流淌着恐惧。 “给我滚进来!”恶鬼的声音从屋里爆出。 红色的身影瞬间淹没在黑暗里,烛火一点一点熄灭了自己,化成一缕轻烟飘上苍穹。 房间里空空荡荡,邵惜炎双手交叉于脑后,独自靠在床头,呆呆望向凉薄漆黑的天,心里冷冷的。 他应该睡着了吧,明天早上酒醒了,能记得多少? 想到宫辰醉意朦胧的样子,和他抓紧自己的力量,还有白嫩的脸上,那从未触碰到的一抹暗红。 他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下沉的嘴角也微微扬起。 就在宫辰和邵惜炎痛饮之时,洛青雪已经回到了宁休院。 阴冷的月色里,洛青雪躲在房里泣不成声。 她早知道宫辰对李兆思是一心一意,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怀着满心希望想要和他一起商量对策,却被他无情否定了全部。 他不相信她,他只相信李兆思! 如果冷眸的话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母亲十年前就已经忘记自己了? 若果真如此,那这十年到底是谁在和自己联系? 她越想越害怕,她从未觉得李兆思如此可怕。 他心思缜密,每一步都让人抓不到把柄,甚至每一个为他办事的人全都死心塌地。 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星女,已经被萧俊亲手杀了! 她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混乱,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止住眼泪之后,她双臂抱膝,坐在床上仔细思考。 萧俊不肯说原因,无非是李兆思不让他说,那么如何才能让他说? 一个极为龌龊的办法突然钻进了她的脑子,她立即就打死了这个念头,尽管和辰儿吵成这样,她也绝不能做出格的事。 冷眸的话也不能全信,可唯一了解冷眸的,只有和他来往最多的萧俊。 十年前去北漠的,也是他,所以他的确是显而易见的突破口…… 想来想去,洛青雪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他全盘托出,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用过早饭就去往玉兰苑。 她昨晚已经想清楚,打算今天再去找宫辰好好聊一聊,因为他说的话她其实都听进去了,现在的确不能拿母亲冒险。 宫辰是她此生最信任的人,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再和他说一说,一起商量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她忧心忡忡地走在路上,思考着一会儿要如何与辰儿破冰。 见到她阴沉的脸,啸云弟子全都退到一旁,主动让行。 一段琴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驻足转头,发现是问音斋里萧俊的琴声。 此地离问音斋有段距离,她奇怪为何在这里能听到琴音,却见四周的啸云弟子毫无反应,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她随便拉过一个弟子来问:“你可听到此处有异响?” 那弟子一脸茫然地摇头否认:“公主,属下什么都没听到。” 洛青雪又问了几个,那些弟子们全都说没有听到。 可她明明听得清清楚楚,那琴声忽而沉稳,忽而空灵,时而如大河奔流,时而如海上远帆。 滋滋啦啦!洛青雪惊讶地发现雪叶剑上黑色魔气骤现,细长漆黑的剑身缓缓抬起,指向萧俊的问音斋。 洛青雪大为震惊,顺着路来到了这座清幽雅致的小院的门口。 琴声越来越清晰,甚至连指尖上老茧滑过琴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