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个行事如此谨慎的人,在这个时候来到云江镇绝不会是巧合。 如果他真的和“夺命血梅”有关系,那她现在还真不能太着急,以免打草惊蛇,不如慢慢推进,一点点揭开他的面具。 她慢慢走到石桌旁坐下,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道:“难道是你那把扇子有蹊跷?否则你绝不可能只用一招就将我的祝融火术打回来。” “你可愿将那扇子再拿出来,让本姑娘开开眼?” 黑衣人呵呵笑着摇了摇头,一步一步稳稳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离得近了些。 “在下只想知道你的佩剑之名,而你却想拿走我的扇子。如此说来,姑娘比我更像无赖。” “你……你才无赖!我不过就想看看,谁想拿走了?”洛青雪还从未被人骂过无赖,如今被这家伙说,自然气的不行。 石桌很小,他离自己只有半臂距离。 洛青雪见他没有回应,却坐在那儿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半咪的双眼竟饱含笑意。 她杏眼微睁,轻吸一口气,有些慌神儿,本能地想躲避他奇怪的目光。 于是她连忙起身:“我去看看屋里有什么。”说着走进屋内,轻轻关上了门。 那人似乎没看见她的动作,也没听到她的话,只自顾自的原地盘坐,调理气息。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都没有再说话。 外面已然月色深沉,静谧的黑夜只有清风吹拂竹叶的沙沙声。 洛青雪思前想后地想要找出办法试探他,可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对策,很是泄气儿。 又想到明日还要陪宫若梅去找袁老阁主,今夜不好多做耽搁。 于是她转头向窗外道:“喂!那帮啸云狗今夜不会再追上来了。本姑娘要回去了,你自便吧!” 说罢推门而出,路过他的时候,故意没看他,径直向院门口走去。 黑衣人听到她这样说,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的紫色背影,在月色之下更显清冷。 “啸云狗?原来姑娘是这样称呼他们的?”他道。 “这样说都对不起狗!”洛青雪道。 黑衣人大笑。 洛青雪转身狐疑道:“有何好笑?” 黑衣人逐渐收了笑声,没有回答她。 他缓缓站起,扶了扶斗笠:“女子独身夜行危险重重,姑娘若不介意,让在下送你回去如何?” 洛青雪抬眼看了看他,不屑地笑道:“危险?是别人危险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的一番好意,就此别过!”说罢稍稍拱手就要走。 黑衣人没有再说什么,只站在那里,漆黑的眸子望着她缓缓离去的身影。 就在此时,轰隆隆!夜空中,一道巨大的闪电劈裂苍穹,一闪而过。大雨随之倾盆而下,地面很快聚集起大小不一的水坑。 “看来今夜我们谁也走不了了。”黑衣人似乎很满意老天这样的安排。 大雨顷刻间淋湿两人衣衫,洛青雪顾不上许多,以手遮头慌忙又跑回屋内,整理被风雨打乱的发丝。 一抬眼却见黑衣人又坐回石凳上,瘦弱的背影在大雨中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还在那儿?快进来避雨啊!”洛青雪喊了一句。 黑衣人没有回头,只提高了声音应道:“这里只有一间屋子,孤男寡女不便同处一室,姑娘你好生休息,在下不怕淋雨。” 洛青雪语塞,情急之下险些忘了那世俗规矩。 不过眨眼间,就见那黑衣人漆黑的夜行衣已被大雨淋了个透。 于是她又道:“那你来屋檐下躲躲吧,院中雨太大,会着凉的。” 黑衣人微微偏头,双手攥了攥拳,垂下长长的睫毛,过了一会儿,他才答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在下自由惯了,不愿去那狭小之地。” “你……爱来不来!”洛青雪愤愤道,“砰”地关上门不再理他。 她在屋内一顿乱翻,终于找到了火折子,点燃炉火,褪下外衣,将其晾到桌椅上。 随着火苗在炉中安稳燃烧,洛青雪的身体也开始暖和起来,衣物很快被烘干,她穿好衣物继续烤火。 只是门外那个人……她竟无法当他不存在。 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透过窗户,她能清晰的看到,任凭雨打风吹,他依旧纹丝不动。 真是个怪人,她心道。 许久,她又打开房门,冲他喊道:“喂!你进来避雨吧。我,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