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办公室里,查完安珩资料的阿泰身子后仰在转椅上转了一圈,伸长了脖子喊一声:“小唐姐!” “哎!”唐湛嘴里叼着方便面叉子跑了过来。 “找着了,”阿泰用下巴指了一下电脑显示屏放下,边转边念,“安珩,男,二十八岁,现任海角航空公司A级机长,母亲生前是华美集团总裁随行翻译,是现任华美总裁许言的弟弟,和死者许恬是同父异母关系。” “总裁弟弟,私生子啊……”唐湛嘴角扬起一个八卦的坏笑,半秒后骤然冷却,直愣愣地自语:“同父异母兄弟间的豪门恩怨,优秀的弟弟和偏执的哥哥……等一下,这人设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很可惜,俩人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所以从亲疏关系上看,还是需要许言这个亲哥哥的签字。”阿泰略过她的话,一语正中问题的关键,最后一脸遗憾地朝唐湛眨眨眼。 办公室里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 唐湛咬着塑料叉子碎碎念:“可是从许恬住院以来的监控上来看,明显是和这个机长哥哥的关系更好。” “何止啊,前后二十多万的手术费用都是机长哥哥交的,总裁哥哥可一个子儿都没出。”阿泰抱着胳膊,又回到了电脑前敲一下键盘,“哦,我还查到这个,交警系统里的。” 鼠标轻轻点了几下,电脑屏幕上拖拽出一段路段监控视频,画面的尽头处一辆出租车遭撞击飞出车道,另一头一辆白色路虎车稳稳停下,片刻后,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冲向出租车,单手敲击车窗,将后座上一个女孩救了出来。 唐湛定睛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他抱着女孩快速离开了危险区域,女孩的面孔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下方时,正是昨天晚上来警局报案的祝辛夷。 “这,有意思了啊。” 画面还在继续播放,不到二十秒的工夫,白衣男子继续折回,这次又将驾驶座上的出租车司机救了出来,行进时用的是标准的肩扛式,放下后检查了司机的生命体征,显然是在飞行员阶段收到过正规的救援训练,每一个步骤都标准如教科书一般。 视频的后半段,刚好被完整地记录在监控摄像中。 “我昨天在医院里就打听过了,安珩和祝辛夷应该是情侣关系,许恬住院期间就经常同时出现在病房,许恬手术当天安珩正好是从莫斯科回海市的航班,一落地就赶到医院来了。” 唐湛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情侣啊……” - 海湾别墅里,二老拉拉扯扯地进了卧室,外婆神神秘秘地翻出桂姨的微信想去问问相亲的事到底怎么样了,却被外公嫌弃“孩子的事你那么八卦做什么”。 而阳台上的两个人正吹着晚风,享受着久违的惬意。 祝辛夷侧耳听着海浪拍打在石壁上的声音入了神,夜幕下的海面上漆黑一片,唯有点点火光闪耀跳动,渐行渐远。她丝毫没有留意安珩是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他背靠在栏杆上,浅抿一口红酒,转头望着她。 “那是渔火,”安珩看见她伏在栏杆上眯着眼睛凝视着夜色中,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晴朗的声音伴着潮声入耳,“渔民都是晚上出海打鱼,海面上的灯光可以吸引鱼群。”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以为你从不喝酒的。” 印象当中,第一次在阮月婚礼上见到他时,他手里端着橙汁走来,明晃晃的特别耀眼。 后来和他吃过几次饭,也从没见他沾过酒。 安珩笑道,“公司有规定,驻外和工作期间不允许喝酒,但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所以近期都不会有任务了。” 听了他的话,祝辛夷垂眸默不作声。 她心里清楚,安珩请假正是为了能留在医院里照顾许恬,谁知许恬意外去世,让这一切都化作泡影。他所期盼的亲情始终离他越来越远,而她的处境就更显得尴尬了。 如果当年学医的人是他该多好啊…… 他就会比任何人都理解她的处境,会更设身处地地为她想。 或许到时候接手许恬病情的人,就不是她了。 说不定,以他的能力,许恬就不会死…… 她歪过头来,凝望着他,“所以你当时为什么突然放弃学医啊。” 这话问得突兀,却是在祝辛夷的心里深思熟虑了许久了。 “为了赚钱,为了早点独立。” 她皱眉,有些意外,“赚钱?” 安珩垂眸,直到此时才能坦然说出自己当时的想法:“高二那年,我父亲去世,许言接手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切断我的经济来源,我靠着外公外婆的资助才能继续上大学,所以那时候能最快赚到钱
见家长(2)(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