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楼梯走下去，一下楼，就和利威尔的两个小弟迎面撞上。两个人一见我，先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两个人先是嗷嗷叫着感谢我给他们的金鸡纳，然后开始给我七嘴八舌说关于利威尔最近的事。从他们口中，我才大概拼凑出和我分开后他一路的行踪。

利威尔应该是在旅馆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一份药都没有，就立刻意识到我已经返回希娜。等他用正常手段紧赶慢赶跑回来，我早就用蜘蛛走了。利威尔在希娜找了我一段时间，在怎么都找不到我后，他大概才知道我已经不在希娜了。至于他为什么又一路风尘仆仆跑去找格里沙，我猜应该是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问这个在我“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之一，结果还真被那个缺心眼的给说出来了。

两人嘟囔完后，一起用奇特的眼神瞅着我。一个问我：“雷伊大姐头，您是和老大吵架了吗？所以才一生气就把老大给甩了？”

我差点被这个“甩了”给雷死，立马反应过来，大概是利威尔独自跑回地下街疯狂找我的行为，又让他们误解了什么。正要解释，但是一想到吵架，突然觉得他们说的好像也没错，到嘴边的话就有点卡壳。两人一看，似乎以为我默认了，顿时更来劲了。

“老大确实脾气不好，嘴也不会说话，可是大姐头，老大对您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好啊！”他说，“老大之前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立体机动装置，更别说手把手教了……而且老大之前也不怎么会做饭，对我们来说，能凑活一顿是一顿，但是自从和您住在一起他都开始变着花样琢磨新菜式了！”

我一愣。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吃过利威尔做的饭了，以至于我已经忘了他的饭究竟是什么味道。最早我去他那里蹭饭，只是因为比起伊莎贝尔的菜糊糊，他的吃的要强太多，或许我从没有在意过他的手艺究竟有没有变化。原来他以前不太会做饭吗？

“老大的生意也是。他之前对地上的生意不感兴趣，但是自从认识您，他就开始插手地上的事，很多地上的事情和规矩我们都不知道，他就一点一点学……”另一个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只要听到一点风声，说什么活的报酬是能去地上住着，老大都会接下来，再脏再累他也会干，明明他之前对这种事一点也不在意。大姐头，老大他会不会是因为你……”

“还有之前法兰那个死小子，您是不知道老大有多生气。他一心要整死他，要不是因为您家的那个小鬼，那个杂种早就该烂在……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孩子都那么大了，别的不说也要为孩子想想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越说越离谱了。我笑骂了他们两句，赶紧跟这两个不着调的告别了。都走出好几步了，我还能听见这两个货在我身后嘟嘟囔囔。

这两个人的话，还有临走前伊莎贝尔问我的，都说明法兰已经不在利威尔的地盘了。之前我还奇怪这家伙为什么不在伊莎贝尔身边，知道了利威尔的行踪就能想明白了，估计是他中途回来时把法兰赶走了。

法兰之前的伤势，依照这里的医疗条件本来该药石无医，但是我用恶魔救了他。我本来是想让他当个伊莎贝尔的终身保姆，因此在用恶魔的力量救他时，给他留下了一个小标记，这样使得我能随时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从标记来看，他还活蹦乱跳。

以我目前在地下街的面子，找个人还是比较容易的。一路打听，不由得在地下街越走越偏，我环顾四周才发现，这居然是之前伊莎贝尔住的窝棚区，贫民窟中的贫民窟。一个窝棚住户认得我的脸，一见我好悬没吓死，听说我要找法兰忙不迭地就把我带去了一个窝棚前。在那里，我见到了脏得像条野狗一样的法兰。

“雷伊？”法兰看见我，瞬间眼睛瞪得老大，在他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就像两个大灯泡，“雷伊？！”

“你真是不出所料地混得越来越不如意了。”我弯腰进了他的窝棚。

他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一样，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还在大呼小叫，“你居然回来了？？”

“问得好。我也很意外我居然回来了。”我蹲到了他面前，“你真该庆幸我这人救人不在意成本回报，不然我真会觉得这投资真亏——我之前跟你交代什么来着？”

“……什么？”他一脸梦幻地看着我，好像还不在状态。

我在他脸前打了一个响指，“回魂了，回魂了。既往不咎，虽然你答应我的事没做到，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补偿。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拜托你，怎么样，干不干？”

法兰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大脑好像终于跟上眼前的事实了。“我当然会去做的。”他踟蹰了一下，“比起这个，雷伊，你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

“你为什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我把手搭在膝盖上看着他，“想回来了就回来了啊。”

他盯了我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