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塞来的破玩意竟然还跟着他一路跑到了西甘希娜。 他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因为老头的话动怒。这又一次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远离了地下街。 他蹲下来,帮着老头一起码书。 老头看他也来帮忙,不由得挑了一下眉。他也没客气,转身就又回了屋里,把这些都交给利威尔。利威尔蹲在原地嗤笑了一下,但是还是一本本码。 放在最顶层的书没有放稳当,被他一晃,就有几本掉了下来。利威尔伸手一下子接住,那本书在他手里掀开,散了他一身的灰尘。 他脸顷刻黑了,立马站起来,原地掸自己身上的灰。那一本又脏又旧的书也掉到了地上,翻了开来。 利威尔是深色衣服,灰显得很明显。他拎着衣服角拼命抖搂,但是还是留下了好大一块印字。他拧起眉,眼神很不好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书,准备把它拎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书上,然后一下子定住了。 那是一张图片。乍一看,那好像是一片平原,但是细看之下却发现,这片平原未免太光秃秃了,上面没有任何草木,而且整片平原通体的明暗笔触几乎为无,也就是说,它整体几乎就是一个颜色。 利威尔的视线往下移,看见图片的下面是一大段描述的文字,其中几个字理所当然地映入他的眼帘。 “沙之雪原” 他把整本书合上翻过来,在书脊上看到了这本书的名字——《壁外实录》 。。。。。。 我把人追丢了。 在感觉到不对的瞬间我就追了上去,但是雾太大,我只能看见对方隐隐绰绰的身影。我最后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按倒,但是那人一个转弯,进了一条主街。 街上到处是来来往往的早起商人,那个人就像一滴没入海洋的水,转眼不见了。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左顾右盼,但是就是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我很想不管不顾在这里呼唤恶魔,但是最终我没有。 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摆摊的上班的买东西的,大家都行色匆匆,就只有我面色仓皇地站在原地,我已经感觉到周围人有意无意在避着我走了。阳光照在我身上,看着周围人惊异的眼神,我渐渐冷静了下来。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我不由得有点啼笑皆非。 那不可能是玛奇玛小姐。 首先外貌就不对。虽然玛奇玛小姐的眷属中不乏能改头换面的恶魔,但是与她相处多年,她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那个人一定不是玛奇玛小姐。其次也不可能是玛奇玛小姐的眷属,当年那些不听话的都被我杀了个干净,听话的现在都在我这里。 我无意识地揪紧了左胸的衣襟,在这一层皮肉肋骨之下,那颗心脏正在一下一下跳动着。 我能这么笃定,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非常清楚玛奇玛小姐最后的结局,以及她现今的下落。 我走到路边,不再一直堵着路中间。站在路边的小摊边上,我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气烟气,我觉得我渐渐缓过来了。随着心绪平静理智回笼,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 在所有事情结束,我只身离开贝西姆德鲁克后,我从来不曾有过尘埃落定之感。我独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是既没有找到颜如玉也没有黄金屋,我既没有得到精神慰藉,也没有安身之所。 早年,在我饱受孤独和过去折磨时,我偶尔会一时兴起,将我那乏味又罪恶的故事讲给陌生的旅人听。这些人有女人有男人有老人有小孩,有路边快要冻死的乞丐,也有喝着热咖啡招待我的富豪。他们有的在听后给我浮于表面安慰,有的对我施以惊惧和厌恶,有的阿谀奉承,有的给我温存的床。但在发表完自己的见解之后,他们大多都会跟上一句:哦,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还能开始新生活吗?我还有权利开始新生活吗?我不知道,但是这过去万万不可抛弃,我已然罪大恶极,可若是连这些也一并丢下,那我便是猪狗不如了。那便负重前行又如何呢?有时我尝入梦,梦中那些逝去的面孔笑着对我说:不若就让自己好受一些吧,接受崭新的开始吧。 也许可行。既然你们也这么说,那我便试试吧。可笑我那时像个蠢货一样,竟然还对梦中自我的臆想深信不疑。很快,在我杀恶魔时,我不自觉地动用了我那承自玛奇玛小姐的力量。 一双手臂从我身后拥抱住我,柔软的身体紧贴上我的后背。我转头,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熟悉面孔后如遭雷劈。我躺在恶魔四分五裂的尸块中哈哈大笑,这既是感叹也是意料之中。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就一天逃不
关于我解锁主角(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