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公共码头,那里面就一定有能贿赂士兵的大人物,这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如果他们有别的运输方式,我们就更不用想了,连在哪都不知道。” 法兰木木地看着我,不吭气。 我看了他一眼,对他说:“你很机灵,也很聪明。这件事就由你去跟利威尔说,不要提我。之后,你再问利威尔开口要那些被我们占领的交易线就容易了。” “不是,我……”法兰慌了,他慌忙摇着头,被我点破了心思后,整个人有点无措。 我摆了摆手,对他说:“那些交易线被占了之后,就被利威尔的手下拿来卖一些小玩意,经营地不像样子。如果你去,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利威尔会轻松不少。” 法兰沉默了。他垂着头站在原地。我懒洋洋地站在一边,等着他的回应。过了一会,他突然抬头,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雷伊大姐,你为什么对地上的事情这么熟悉?” 我当然对地上的事情不熟悉,我只是对我曾经待过的那个比这里要广阔的多的世界熟悉。“不知不觉就了解了一些。”我敷衍道。 法兰不再多问。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雷伊大姐,你既然已经完全料到了整件事情,为什么你不一开始就解决呢?” “啊,这个嘛,”我笑笑,对法兰说:“你就当我是专门给你留了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吧。” 。。。。。。 我是一个非常没有干劲的人。 我的上一任老板是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甚过我的一切的人。即便是面对着这样的人,我也像头抽一鞭子动一下的驴一样,从不会像我那些打了鸡血一般的同僚学习。 “欧塞拜亚是讨厌为我工作吗?”我的老板曾在空闲时问我。她拿着把茶刀开茶饼,手一动,就有一小股浮灰从茶饼上冉冉升起。 “没有,为您工作是我最大的荣幸。”我说。 有许多人夸赞我话术了得无论是在酒桌上还是在声.色.场上,无论是脑满肥肠的大人还是妖艳貌美的陪.酒女,我都能哄得他们找不着北。 我那时坐在软和地像是能把我陷下去的沙发里,一时间手脚僵硬,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我清楚地记得,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在她的头发上,像茜色的夕阳。 我只觉得我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安逸地仿佛要就此睡去,一半心如擂鼓不知所措。 可是即便现在回想起,我仍旧分不清我那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我并不讨厌工作,只是我的基因里天生就比别人缺了一股激情,一个方向,一种干劲。这促使我有活不干,有赏不拿,知情不报。 我回到新房子里时,利威尔正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伊莎贝尔坐在他对面如坐针毡,她好像连呼吸都放轻了,仿佛干什么在利威尔面前都是罪过一样。 我对利威尔能随意进出我的房子这一点一直颇有微词。虽然这房子是他提供的不假,但是员工隐私还是得尊重一下吧? 我靠在门边,问利威尔:“我听说一个叫‘法兰’的小子替你解决了事情?” 利威尔背对着我坐着,手上不知道正在干什么。看伊莎贝尔那铁青的脸色,我知道他八成又在擦他那把小破刀。我冲伊莎贝尔招招手,示意她到我身边来。伊莎贝尔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站起来就像拄着拐跑路。 “坐着。”利威尔淡淡地说。 伊莎贝尔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立马僵立在原地不动了。 “坐着吧。”我安抚地看着伊莎贝尔,然后上前,做到了伊莎贝尔身边,利威尔的对面。 “有什么事吗?”我问。 利威尔还是在擦他的刀,他的手帕摩擦过刀刃,弄出一种惹人不快的声音。 “雷伊,除了你第一次答应为我做事,为什么你之后一次都没叫过我?”利威尔问道,他的声音辨不出喜怒,“难道是因为,我这样的流氓混混,不配骄傲的宪兵大人低头叫一声‘老大’吗?” ……啥? 不是,这和我想象中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这难道不应该是大老板发现我工作摸鱼知情不报,特意过来训我吗? “什么意思?”我迷惑地问。 “我一直都知道,法兰以前是‘脚’。”利威尔说,“他今天来跟我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一个低级的运货马仔能想出来的。我听说,今天在他来跟我欢天喜地献计献策之前,你们两个背着人在街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雷伊,我听说这阵子宪兵正在抓毒.贩。真是难为你,为了业绩,居然还专门潜伏进地下街,还摸到我的地盘上来了,真是辛苦了啊,雷伊。”
关于我被怀疑(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