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梦到了呢? 诸伏景光沉溺在梦里,看着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了面容的母亲。 “景光的姻缘线怎么会是断的呀?” 母亲有点惊奇的说道,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整个人像太阳一样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那时,她刚从电视上学了些看姻缘的手相,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感慨一句“好准哦”,又转身去折腾自己的丈夫,没看出个所以然便放弃了——大儿子高明去了夏令营没办法逗——最后她转头来折腾自己的小儿子。 老公,你看哦一一” 诸伏景光还记得那一天,母亲同父亲正说着话,窗外是一轮圆月…… 母亲笑着握住他的手,冲着沙发对面的父亲说:“按这上面解释,景光的姻缘居然是死后才会出现的呢一一” 父亲在一旁被母亲的结论逗笑了,微笑着说:“亲爱的,这怎么可能呀一一” …… 门铃响了。 ……母亲的嘱咐……那个男人的歌,他胳膊上那一个像高脚杯一样的纹身……隔着百叶看到的铺天盖地的红色…… 妈妈,我好像快要溺闭在这一片血红里了。 …… “砰——” 是,爆炸…… 想起来了,我早就已经,找到那个男人了。 诸伏景光有些恍惚。接二连三的任务,身体已经开始叫嚣着撑不下去了。 “苏格兰?” 听到这个代号,诸伏景光只一瞬间便清醒了,后背浸出一身冷汗,自嘲自己竟放松了警惕。 “怎么,你居然还会做噩梦么?” 基安蒂坐在副驾驶擦拭着她的狙枪,从镜子里向他瞥了一眼。 诸伏景光有些紧张,我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泄露…… 尽管有些惊慌,但四年卧底经验让诸伏景光立刻调整好心态,面不改色回话:“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己。” 基安蒂嗤笑一声,扭过头来,脸上带着审视。诸伏景光没看出她有没有起疑,只听她说了声:“看你这样,待会的任务你最好别手软啊——” 科尔开着车,沉默依旧,但是也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哼,与其嘲讽我心慈手软,先担心自己能不能瞄准猎物吧。这次任务我只不过是被派过来辅助,完不成任务的话,小心琴酒让你吞子弹。” 最近,诸伏景光总是隐约感觉自己已经暴露了。 但好消息是他们好像还没有找到自己是卧底的证据。 也许在这片黑色泥沼里,这件事上也不需要证据。 毕竟,对于许多组织成员来说,证据真假不重要,只要有所谓的“证据”证明了某人是卧底或者有背叛倾向,那么格杀勿论。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在这个黑暗的组织里,他看见过太多残酷的现实了。 “听好了,这次的任务是杀掉这个医药集团的社长,组织需要这些产业……最好试探一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当然,这是波本和贝尔摩德的任务……” 听完基安蒂代替琴酒交代的任务内容,代号为苏格兰的卧底背上他的贝斯包后,只答了一句“了解”,便下了车,沉默的踏进一座踩好点的废弃的大楼里。 他知道他的手上又将粘上血腥,但他义无反顾。从他答应成为警视厅公安,成功进入组织卧底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诸伏景光熟练地在高处找好位置,趴下,调试,等待时机,听着耳麦的命令扣动扳机收割人命。 这次的任务异常的顺利。 诸伏景光收起他的狙击枪,心中不安逐渐扩散,好像有什么东西超出了他的掌控。 于是他谨慎的检查环境后,在隐蔽处留下暗号告知,取消今晚与线人的联系——出任务前有通知过上司自己的狙击点,希望他们能够发现。 流年不利啊。 诸伏景光被追杀至这栋今天作为自己狙击点的废旧大楼时苦笑着,杀死别人的地点最终成为了自己的葬身之地么?听起来也不错。 只是……zero……看样子,我只能逃亡到另一个世界了。 他抢过了莱伊的□□,最终自杀在了天台。 死前,他的眼里是一轮圆月。 ———————————————— 今晚从郊区回来的日暮遥一开始只是出于对父亲给自己的天生牙难得的莫名躁动感到好奇,登上了这座废弃的大楼。
缘(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