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酒’时似乎变得更放松了。 那副姿态,和记忆里某个人的形象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安室透听见他开口了。 “本来是想去找小阵平帮忙的……”对方抬眼看向他,“这里是你的地方吧,降谷?” “hiro还在等你,你还要继续浪费时间吗?” 他说,“小橙花或许已经到hiro身边了。” 熟悉到不敢触碰的名字从陌生面容的人口中吐出。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桌面上轻微的震动声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安室透伸手去拿手机,指尖有微不可见的颤抖。在看清风见发来的邮件以及照片后,他的瞳孔剧烈震动着。 他最后深深看了眼面前的青年,然后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 “抱歉。” “……” 等安室透离开后,黑发的青年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微微低着头,半长的黑发垂落挡住他的视线。 良久,萩原研二将一只手插进黑发里,另一只手拿出已经不再转动的怀表,脸上露出少有的迷茫之色。 “这是什么啊……小橙花?” “是你做的吗?是因为你吗?” 他的问题空荡地回响着,但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 那条前往警视厅的路,萩原研二曾走过无数次,但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这样,陌生的街景给了他强烈的违和感,他尽力地去忽视掉心里的突兀,直到见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降谷零。 * 研二的位置始终处于[无法识别]状态,椎名泷绪没有办法,一边让系统多加注意,一边让瓦龙在东京多加留意他的踪迹。 琴酒答应过她会告诉她诺福克死亡的真相,已经给她订了去德国的机票,她现在就得离开。 椎名泷绪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一次离开了就不一定能回得来了。 在出发前她先联系了那位先生。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似乎都不太能联系上那位先生了,而且对面的信号还很差,椎名泷绪有好几次都错连上了一位陌生的老先生的通讯,不过对方人还挺好的,错连上也没有生气。 本来对这次通讯不抱有希望的椎名泷绪在听见通讯接通后,对面沉默着,也以为还是之前错连的那位老先生,正想道歉挂断,就听见对方发出了一声轻笑。 是……先生。 自己熟知的那个年轻温和的先生。 “先生!”坐在东京机场候机厅的椎名泷绪握着电话,笑得眉眼弯弯。 “Takio,一定要去吗?”男人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有些失真,“如果对琴酒不满意的话,可以换成其他人,你已经见过贝尔摩德了吧?她怎么样?” 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问题上…? 实际上,她对琴酒这个不怎么合格的监护人员并没有什么不满,也能看得出来他是第一次带她这样的组织成员了。 椎名泷绪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颊,虽然琴酒很凶就是了,一点玩笑都开不得,每天就知道忙任务…… 但对于男人的问题,她还是回答,“没有对琴酒不满意,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诺福克到底是怎么……” “他死了。不能忘了他吗?”男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Takio,就像忘了以前的那些监护人员一样,他没什么特别的。” 椎名泷绪紧抿着唇不说话,她当然知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前的那些监护人员,因为她和系统有定期删数据的习惯,一些不怎么重要的记忆有时候也会不小心跟着删掉了。 ——于是忘掉之前的那些监护人员。 被诺福克接手的五年里,她从来没见到过她曾经的监护人员,是以她也从来没提到过他们。她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忘记了那些人。 但她很清楚,先生似乎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可诺福克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的数据是使用的数据员的,那场数据员心血来潮留下的‘后手’让诺福克在这个世界里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但他却很温和地包容接纳了自己。 ‘他没什么特别的。’ 这大概是所有见过诺福克的人都会给出的评价。 但很难言说,在泷绪和系统这里,他就是有不同的意义。 “……对不起,先生。”椎名泷绪低下头,低声却又坚定,“我要回去。” 对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