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少年掏出三枚铜板放入竹筒中，又再一次的问萧瑟，“命运是天道，所以卜术是偷天之术，有违天道。有句话你得知道，命越算越薄，你可确定要算？”

这三枚铜板一面刻着女娲蛇身像，带着慈祥而鬼魅的笑容，另一面则是伏羲蛇神像，显露着虬结而可怖的肌肉。

萧瑟双手环胸，“小娃娃哪来那么多话。”

“公子勿怪，我师傅曾说将来青城山的武运我占六分，天运他占八分。”少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飞轩，算吧。”

秦凝看着少年，欲言又止。

“这位姑娘有话说？”少年主动问起。

秦凝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算卦吧。”

其实问也不知道问什么，毕竟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几岁的孩童，当时跟她说话的老道士也不知道如今是否还在。

而且老道士说的这个“他”，秦凝打量了少年和孩童的一眼，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

小童把竹筒递给萧瑟，“抛吧。”

“天运？再知道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生了变化。”萧瑟拿起竹筒晃了晃，铜板在竹筒内发出叮当的碰撞声，随即轻轻一抛，里面的三枚铜板散落桌面。

三枚铜板皆为女娲面，小童在桌上沾茶水画了一横，眉头微蹙，“初爻，三面阴，老阴。”

秦凝嘶了一声，看着萧瑟，“听起来感觉不太妙啊。”

萧瑟无所谓的耸肩，“确实听着不如阳好。”

“不然，老阴是变爻，而且才出一爻，看不出什么。”小童摇摇头，示意萧瑟再抛。

萧瑟连抛四次都是三面女娲，小童脸色已经有些难看，额头有汗珠冒出，他道：“五爻皆阴，我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卦象。但五爻又都是动爻，我看不清，看不清。只有第六爻出了，我才能窥得天道，只是这天道是我能窥视的么。”

秦凝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萧瑟你这什么手气啊。”

“天道如此，我也没办法。”萧瑟脸上挂着笑，他把竹筒抛给小童，“要不还是算了吧。”

小童冷呵一声，把竹筒推回去，“抛！”

萧瑟也没再推脱，拿起竹筒一晃把铜板晃了出来。

这时秦凝心也忍不住提了起来，她也听出来了，如果这次还是女娲面，那萧瑟的命格可能不太好。

一枚铜板率先停下，是女娲面！

第二枚也是女娲面，小童的汗珠越来越大，从额角滑落滴在桌面上。

第三枚即将落地时，萧瑟一手按住那枚铜板，问：“如果还是女娲面何解？”

小童擦了擦汗，“若仍是阴面，那么便是六老阴。六爻皆为动爻，那么此卦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

“是吉是凶？”

“大吉！”小童道：“天下共治，群龙无首，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一遇化龙，直飞九天。”

秦凝疑惑的啊了一声，小声逼逼：“六次都是阴，竟然还是大吉。”

萧瑟目光如炬，“是伏羲面呢？”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秦凝啧了一声，“虽然不懂，但这个感觉就不太好。”

“是大凶的卦象，苍龙七星宿即将来临，阴阳之争引发激烈的战争，龙战死于荒滩，血流三万里。”小童说道。

此时，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暗雷滚滚。

秦凝震惊的说不出话，她看了看萧瑟又看了看小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机不可泄露？

突然一道响雷落下，萧瑟把最后一枚铜板扔到门外。

现在大凶还是大吉无人可知了。

天上的乌云突然散去，又恢复了平静。

秦凝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声音有些发虚，看着萧瑟的眼神都带了些敬佩，她拱手：“萧瑟，你命真硬啊。”

“呵呵。”萧瑟轻笑，“那是自然。”

少年不解，“为何？”

萧瑟把剩下的铜板装进竹筒，“其实我从来不信天道，只是昨天我突然有些犹豫，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选择，只是差了点勇气，所以才想求问天道。只不过刚刚我想明白了，所以算了。”

小童沉思片刻后，正色的拱手：“多谢。”

“也不是为你，要是真折了青城山八成天运，赵玉真还不提着剑砍了我。”萧瑟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司空小姐回来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到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