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合。”顾珩不咸不淡地回。 陈怀远低声笑道:“你调查了陈建军?” 顾珩没有回答,不过他的沉默足以代表一切。 “想必你也调查过我,我挺想知道你能调查到什么程度。” “家暴?童养媳?” 陈怀远今天胆子很大,或许是脑内酒精作祟,都敢直接挑战顾珩。 说到童养媳时,顾珩脸上的表情有所松动,黑眸盯着面前的男人,凌厉渗人。 陈怀远假装没瞧见,俊脸上勾起一抹邪笑,“不过,我更想知道陈僖什么反应。” 说完,脸上就被重重挨了一拳,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他抬手擦了嘴角的血迹,丝毫不逊地挥拳往顾珩脸上去。 顾珩因为喝酒的原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他的拳头,“心虚了?” 谢子扬没听懂两人的对话,见状连忙将顾珩拉开,“怎么打起来了?” 此时顾珩眼底猩红,淬着怒火,抬手甩开谢子扬手臂,紧紧捏着拳头。 “你他妈知道陈僖最讨厌什么吗?欺骗!欺骗!”陈怀远指着顾珩吼道。 那天他打电话给他之后,他联系了沈念,才知道之前一直调查陈建军的人是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嗯?”顾珩一把拉过陈怀远的衣领,狠狠拽在手里,咬牙切齿道。 陈怀远牙齿粘上血迹,这时候还咧嘴笑,“就凭我是陈僖她哥!” 顾珩心尖发紧发疼,连带着指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手有些颤抖,最后甩开男人的衣领,瘫坐在沙发上,指尖颤抖着。 这种感觉好难受,为什么心疼,指尖也疼!他恨自己,恨自己如此没用!这么点事就心疼,心疼有什么用! 可是心真的好痛,连带着胃也翻滚,一阵绞痛,他陷在沙发里,脸色惨白,双目失神,直到周遭声音安静下来,他眼神才聚焦。 “珩哥,你……还好吧?”谢子扬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他向来是毒舌傲娇的顾爷,什么时候这般懦弱胆小,甚至无力。感情这个东西真是碰不得,有瘾,一旦沾染便难以割舍,上一个这么痛苦的好像还是四哥。 顾珩摆摆手,起身出了包厢,脚步有些不稳,险些撞上人,幸好被身边的人扶了一下,“顾总,您没事吧?” 他抬手躲开女人的搀扶,皱眉往外走。出了半山,没有回家,也没有去酒店,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去了临江花园。 嘴角渗出血,他用纸巾擦干,丝毫没有感觉疼,一张俊脸紧绷着,眼底的猩红已经褪去,黑眸讳莫如深,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神没有聚焦,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直到黑色的宾利停下,顾珩呆滞的目光才有所松动。 “顾总,到了。”司机提醒道。 “你待会把车开回去就下班吧。”顾珩声音有点哑,他说完咳嗽了一声,推门下车。 沈念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她原本不打算起身去开,但对方断断续续不罢休,她只好起床开门。 或许太困,意识不太清楚,没有看猫眼直接开了门,“你……”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男人长身玉立,单手插兜,黑色衬衣西裤,头发有些凌乱,嘴角还带着伤,一副可怜巴巴的孩子模样,她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了?”她问。 顾珩垂着眼皮看她,刚想说话,牵扯着嘴角伤口,微微皱眉,而后闭上了嘴。 “你和谁打架了?”沈念哪里见过他和别人打架,这会儿无比好奇。 因为说话伤口疼,顾珩没有张嘴,而是抬了抬下巴,沈念没看懂,问:“下巴也受伤了?” 顾珩没回答,迈开步子就往里走,不料却被沈念身体拦住,“你干嘛?” “受伤了找医生,来我这儿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帮你看病。”沈念呛道。 他大半夜不睡觉,打了架往自己这里跑,一身烟酒味,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不想让他进门。 “我……嘶!”顾珩刚张嘴,嘴角扯就得生疼,“咳咳咳……” 沈念原本以为他是装的,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他表演,直到发现他半弯着腰捂胃,眉头紧锁,额头上还渗出冷汗,她有些慌乱地扶起男人,“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你等下,我打120。”说完起身,准备去拿手机,手腕就被男人捏住。 “不用。”男人皱着眉,似乎很难受,沈念将人扶坐在沙发上,又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出来发现男人正蜷缩在沙发里,似乎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