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清池山呆了一会儿,胡抱璞便折返李家村,这次他倒没有用飞剑遁走。 先前不过是试验一番,再来一回就有些招摇了。 自清池山归来后,胡抱璞就一直待在福地里,一是潜心修炼,二则是要好好打造以后的道场。 时光飞逝,一眨眼冬天到了终末的时候,经历数月的累积,李家村范围的灵气浓厚了几分,便是青草吐芽,也比别的地方快了不少。 开春后,休息了一冬的村民又忙活起来,择选种子,开垦农田。 李杜氏忙活完中午的饭食,在腰间围裙上擦擦手,这才走到院子里。 树荫下散落一堆竹片,还有个编织了一半的竹奴。 夏时炎热,广安县城中常有人买来此物,搁臂憩膝,好不舒服。 在入夏前做好,到了暑日便可直接当街叫卖,赚一点银钱。 李杜氏来到院子里时,李娇儿正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哼哧哼哧的编着竹片,动作虽慢,渐渐也成了型。 “日头这样毒辣,你还出来做什么,快回里屋去呆着吧。” 李杜氏眼里满是心疼。 李娇儿却嘿笑一声,“阿娘我不累,我现在身体可棒了。” “那是狐仙保佑,赐下灵药,养好了身体可不是让你拿来糟践的。” 这样说着,李杜氏却没有再阻止,反而跟她坐在一块儿,编起竹片来。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娇儿他娘,在编竹奴呀。” 李杜氏抬起头,见是隔壁花婆子,连忙站起身来,“哎幼,可也是好久没见婆婆了,身子可是见好了?” 去岁花婆婆年中在井边打水,踩在青苔上,直接摔的昏死过去。 后面虽然也救了回来,只是身子骨差了不少,本来花婆子素日都爱在村里熘达的,这一摔十天半月也难以出屋。 寒暄几句,花婆婆又继续熘达去了,倒是李杜氏还啧啧称奇。 “阿娘,我昨日还见了铁柱他阿爹在院里晒太阳呢。” 这也是个倒霉的,不幸染了风寒,身子骨一下子就弱下来了。 午间,去给在田里忙活的李庄送饭时,提了几嘴,却没想李庄一下子就沉默了一瞬。 到了晚间,他一人披了衣衫来到村口。 月光皎洁清冷,投在桃树上,在小庙上形成一个接一个的光斑,虽然看起来透着诡异,但是李庄心里却无半分害怕的情绪。 他小心翼翼取出三炷香,虔诚的插在香炉里,跪地拜了三拜。 “李家村村长李庄,拜谢狐仙,感谢狐仙照拂。” 一道清朗声音从桃树上传来,“你倒是乖觉,尔等供奉给我香火,我今日便为李家村社神,自当为治下谋福祉。” 李庄抬起头,只见一道纤长挺拔的身形正倚在桃树枝干上,其人身着浅灰领袍,面容上罩着一点云雾,依稀可以看到眉心一点殷红朱砂痣。 “既是因你结缘,而你又漏夜前来祭拜,日后你便为我人间使者,你可愿意?” 李庄急促呼吸几下,连忙答道,“小民愿意!” 胡抱璞抚掌一笑,“甚好。” 随即屈指一弹,一枚石剑落在香炉侧,李庄抬起头,只见云雾渐消,狐仙身影已经悄然无踪。 他忍住心中激动,颤颤巍巍收起石剑,这才快步走回家。 到了第二日,他便召集所有村民,说明了狐仙从今往后就是村社神,以及村子里的变化就是狐仙带来的。 李庄在祠堂里踱来踱去,“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日后若有人对狐仙不敬,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就是就是,谁敢对狐仙不敬,就是跟我花婆子过不去!” 知道自己的好转是狐仙带来的,花婆子是立马就把胡抱璞当做真神,虔诚的不能再虔诚了,一天三遍的去村口狐仙小庙前报道。 随着时间推移,灵气越聚越多,村里的变化也越来越大,上了年纪的人身子骨硬朗起来,,小孩子鲜少生病,等等不一而足。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悄悄过去。 一眨眼又是盛夏,这日,有一个身着碧罗裙的姑娘,擎着一柄碧绿油纸伞,慢悠悠的往山下走。 等到下了山,看了看毒辣的日头姑娘左思右想,一跺脚,自有水波自身下飞出,卷了姑娘直奔李家村。 却不曾想,刚到李家村村口,只听一声剑鸣,一道碧蓝剑光从半空落下,直接噼开水波。 一道剑光消散后,姑娘连忙拿出一枚石剑,悬着的第二道剑光这才不曾落下。 下一刻,就见云雾升起,胡抱璞匆匆赶来,对着青黎一礼,“青姐你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还请姐姐见谅,莫要怪罪弟弟才是。” 胡抱璞陪着笑脸,青黎也只是剜了他一眼,就跟着他进了福地。 此时的福地可不比往昔一片荒芜,不仅遍地花草不说,还开垦了一方池塘其中清荷朵朵盛放,就见宅院之外也种着一丛青竹。 此情此景,青黎见了也赞了一句,“倒叫你经营的不错。” 引着青黎在院中坐下,一边倒茶,胡抱璞一边问道,“青姐一直在清池山潜修,不知今日怎地有暇来我这地界?” “怎么,这是不欢迎我喽?” “哪里的话,抱璞怎会不欢迎,自然是乐意之至了。” 青黎噗嗤笑了一声,“算了不逗你了,我此来是带你去吃酒的,等会儿路过小青山,还得把石童叫上。” 说着,她递过来一张请柬,红纸为底烫金描花。 胡抱璞心下诧异,只见帖上写着是白山君千岁寿诞,广邀天下精怪前来贺寿饮宴。 “青姐,这白山君又是何许人也?” “这你就有所不知,你我居住的小青山和清池山只在十万大山外围,往里行进百里,便有一座百嘉山,此处便是白山君居所。” 青黎饮了一口茶水,又继续说道,“白山君足有八百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