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沉星沉残魂湮灭之时,遥在亿万里之外的太皇山上忽有一道气机冲天而起,天地感其心绪,迸发惊雷霹雳炸响。
“沉师兄,师弟还是慢了一步!”
气机到了天际便显化一着吉金色道袍的中年道人,其人周身四道仙气流转,比之沉星沉也只差一筹。
他手持一盏长明灯,灯油未尽灯芯却业已熄灭。
灯盏上刻有沉星沉之名讳,正是他的本命元灯。
中年道人手持本命元灯,眼中无尽哀伤,道:“祖师为诛鬼精携至宝太虚宝镜远走瀛壶州,哪知连瀛壶州都不翼而飞,如今师兄为追寻至宝太虚宝镜以致魂飞魄散,如今也该我秉承师兄之志,寻回至宝太虚宝镜!”
说到这里,他留书一封,大袖一摆,自有云雾缭绕,托着他往高天而去,到得此处,他再借虚空而行,身影眨眼消失不见。
再说岐山洞府中,胡抱璞将沉星沉道袍收敛起来,在一旁起了一方坟茔。
火犰还走到坟茔前上了一柱清香,毕竟他是因沉星沉之故这才得以入道修行。
“若有缘,来世再报上仙大恩大德。”
一旁的胡抱璞听闻此言摇摇头,未曾言语。
若是未入真仙境也就罢了,取得残魂,胡抱璞便能以通幽术,送其往黄泉轮回。
可入了真仙境,蜕凡化仙以后,其真灵便不是胡抱璞可以摆弄,在这方天地仙境修士若是身陨,若不事先留下后手,便只有彻底陨落,真灵灰飞烟灭一条路。
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仙境修士伟力通天,一丝真灵也远比普通生灵来的雄厚许多。
若能借黄泉转生,便生而不凡,如此就破了平衡,强者恒强弱者恒弱,这是天心意志所不允许的。
基于此故,胡抱璞也无能为力,起了一方衣冠冢已是仁至义尽,紧接着他便起了一道玄清气,将白玉莲花座挪到他处,果然见其下方有阵势密布,其上灵机流转,股股灵气从其中涌出。
胡抱璞走到近前,不见异象,便是萌头明光也不曾发动,他当即再无忧虑,径直踏足阵势之上,火犰紧随其后。
随着他法力涌入,阵势渐渐催发,忽有灵光暴起,火犰起先还有些焦躁不安欲要逃离,只是瞥见胡抱璞气定神闲,他这才强定心神。
上仙都不怕,我一个小小异兽还怕什么?
火犰如是想着,稳住心神静看胡抱璞施为。
随着法力涌入,阵势渐渐复苏开启,不多时便有奇光涌现,罩住胡抱璞与火犰,其形如鸡子,直往地脉中沉去。
但见一鸡子形状的奇光灵障在地脉游弋,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循道理。
这一去便是三日功夫,沉入地脉极深沉处,待灵障停住步伐,正落在一处平台之上。
胡抱璞定睛看去,只见自身所处正是一座楼阁,而灵障正落在楼阁延伸出来的一块平台之上。
楼阁四四方方,也有十余丈高下,观其构造大刀阔斧,未见什么凋像壁画,很是潦草,可见建造时定是十分匆忙,来不及进行装饰。
后方楼阁应有三层,实际上除了第一层已经建造完毕,上两层还未竣工,如此匆忙更添一层迷思。
胡抱璞将视线收回来,只见楼阁之前正有一座牌坊,牌坊之前立有一座金玉石碑,上有云篆浮现,望之不凡。
这时正逢灵障自行消散,胡抱璞一步迈出,却不想就牵动了气机,霎时一道道阵势浮现,天罡雷火不断下落,形同灭世大劫一般,直叫此处震颤不休。
从圆光镜中胡抱璞就得知了这些阵势是由沉星沉布下的。
“黄神越章,镇压天地!”
胡抱璞轻描澹写一句话,只见一道玄清气冲起,上有玉印一枚,展露仙光万千,将周遭阵势尽皆镇压住。
阵势固然厉害,可历经万年还能发挥作用已经是很了不得,若要阻拦真仙步伐,却是不能了。
“大老爷神通广大,些许小阵哪里会放在老爷眼里。”
这一找到机会,火犰就连忙吹捧起胡抱璞来。
“我可不喜欢多嘴多舌之辈。”
胡抱璞澹澹一句一下就叫火犰住嘴,只是跟在胡抱璞身边寸步不离。
他闲庭信步走到石碑跟前,细细打量,只见其上皆是鸟鱼虫篆文,也就彰示着石碑古老的历史。
这种篆文可难不倒胡抱璞,三元八极神章上可是拥有为数众多的篆文种类,这鸟鱼虫篆文恰巧也包含在内。
不看也就罢了,越看越叫胡抱璞心惊不已。
盖因碑文记载,前古大变,仙三州独立九州外,不受大劫侵扰,却因此因果业障与九州天地断开,业障浊气不得宣发,渐渐便聚生鬼精。
因瀛壶州为三州之最小,浊气全往此处汇聚,使得此州最先遭劫。
太皇山为伏羲大神道统所传,第一个发现此事,门中祖师携太虚宝镜与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