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龙潭示意朱孝廉不要说话,他则悄悄咪咪摸到门口,探头往里瞧看。
一会儿他兴奋回过头来,“快快快,朱兄,那两个老人不在,现在正是好时机。
待他们回来又要来赶我们走了。”
“你也没说这里还有人家住着呀,孟兄你也委实太不靠谱了。”
朱孝廉不由抱怨着。
孟龙潭便讨好的笑笑,拉着他进了兰若寺。
这方寺庙废弃不知多少年,许多建筑都已倒塌,只有大殿这处还保存完好。
孟龙潭拉着朱孝廉进了院里,看也不看,直奔殿中去。
只他一进去就看到色彩明艳的壁画已经褪色看不清图样,还有数道颇大裂痕横在上头。
孟龙潭面上的兴奋激动之情再不得见,一下哭丧着脸。
“我几日前来还不是这样哩。”
朱孝廉见此虽说也有几分失落,到底不曾见过,因此也不像孟龙潭那样,看着就打击很大。
“好了孟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壁画已毁,这便下山去吧。”
孟龙潭垂头丧气点了点头,小半是没能让朱孝廉看到壁画,更多的却是壁画被毁,日后再看不到其中天女风姿。
“也好,免得老人家回来看我们闯进来,又免不了一顿责问。”
二人略逗留一阵就要下山去。
刚出大殿,突见乌云聚集,点点雨滴飘落。
孟龙潭见此更是心下懊恼,只道出来的不是时候。
“上山时还阳光明媚的,怎么到了要下山便是这般景象,真是不该来!”
孟龙潭说着,愤愤席地而坐。
倒是朱孝廉心绪还算平静,反而劝起他来。
“山中水汽浓厚,风雨突来也是常有的,只来的快去的也快,孟兄不必气恼,深山赏雨也是一大乐事。”
经朱孝廉这般宽慰,孟龙潭总算心情好些。
也正如朱孝廉所说,雨滴顺着屋檐垂下,初时连成雨线,约莫一炷香功夫,就只剩雨滴。
又过一会儿,雨滴也不见,可是雨过天晴。
二人这才抓紧下山,唯恐山雨又来,再困下去,难免要夜宿深山,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滴答,滴答。”
一滴滴雨水滴落林间叶片上,传出细碎响声。
泥泞山路上,两个书生相互扶持着往山下走去。
不知何时林中竟渐渐起了雾气,雾气浓厚处还有人形凝聚,缓步朝着两个书生走过来。
书生一无所知,艰难在道路上行着。
“吱呀,吱呀。”
就在这时,突然有车轮滚动声从后方传来。
二人回身一看,只见两个老人正穿着蓑衣架着驴车往山下来。
孟龙潭这下像看到救星一般,连忙举臂拦住驴车。
“老先生,老夫人可还记得我,我是那日来此的书生。”
老翁先一拉缰绳停下驴车,这才掀起帽檐看了他一眼。
“那日赶你走,你怎么还带着一个书生来了,山路泥泞,且上来吧,老头子送你一程。”
“谢谢,谢谢老先生。”
孟龙潭像遇到救星一般,拱手连连致谢,朱孝廉也是一样。
随后二人便坐到驴车后斗,老翁一甩鞭子,驴车又吱呀吱呀走了起来。
在驴车后头,白色雾气堆积,一道道人影在其中站立,只是碍于老翁和老妇人,这才不敢上前。
一直到驴车身影彻底消失,浓雾便悄然散去。
“好了便送你们到这处,日后莫要轻易上深山,里头可有吃人的大虫。”
放下孟龙潭二人后,老翁一挥皮鞭,驴车掉头,又往山上走去,似乎就是专程送他们下山。
两个书生目送驴车远去,夕阳西下,老妇人回头看了二人一眼。
只见她身形样貌,先是老年,眨眼便成了中年,再一眨眼,赫然是红衣娇美少女。
孟龙潭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再睁开眼,却连驴车身影都不见。
“吱呀,吱呀。”
驴车在山中继续走动,只是不拘道路,只往密草丛生处走去,所过之处杂草尽皆让开道路。
一直到一处清潭处,只见日光下澈,潭水晶莹好似空无一物,其中游鱼皆若空游无所依。
红药一下见猎心喜,对岁老人点点头,“岁老,就这处吧,临近水源,还可承接日月精华,正是修炼的好地方。”
“姑娘喜欢就好。”
岁老说着,一挥手,水潭附近杂草尽皆没入土中,只留一片空地。
红药一挥衣袖,一阵香风拂过,一十八株灵花便从袖中飞出。
那日得了胡抱璞一道纯阳之气,这些花精便各自寻了花植藏身其中。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