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开口催促,良久,才见他道,“来了。” 傅谌正想着来了什么,便见得不远处一道身影掠过,那人着了一身夜行衣,在夜色中瞧不真切,走到近前,被火光一照,这才显出面目来。 那人在沈鹤朝面前站定,向傅谌行了礼,这才对着沈鹤朝躬身道,“人都解决了。” “身手如何?”沈鹤朝说着,自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与他。 那人接过,拭去手上的血污,沈鹤朝又将帕子接过,拿过一旁的火把点着,看着它一寸寸堙灭在火光中。 “非常人,怕是训练过的死士。” 沈鹤朝挑了挑眉,却不开口,只是将那帕子丢在地上踩了上去,移开时,那处只余了一片灰烬。 那人了然地俯首行礼,转身退去,不见了踪影。 “这等小事,就不必麻烦您了。”沈鹤朝笑着转过身,看向傅云侵。 傅谌只是笑了笑,不曾多说什么,神色到底不同了些,只吩咐手下人扎营,自己走到一边。 沈鹤朝自然知晓他在想什么。 如今他将手下人摆在傅谌面前,可这位秦国公却向来远离朝堂,为的是免去皇室的忌惮,如今知晓了,可无法确定日后上位的是不是他,知晓这般消息倒是烫手山芋,却又丢不得,自然头疼。 他倒是没有将这位也拉入麾下的打算,且不说其他,人家百般算计就是为了远离京城那个是非之地,他却又将人拉了回去,到底是不道德。 如此做派,只是为了让其远离罢了。 此次出征他无法左右,也不好明说让人远离自己,今日之事过后,便是他不说,这位秦国公本着自保的原则,也该万般计划远离他才是。 他那位好二哥最是多疑,若不如此,过段时日,怕是要传出这位通敌叛国的消息来了。 —— 得了沈鹤朝的消息,孟归宁心下放松了许多,如今想的,便是改道回上邑送礼了。 先前她走山路不知走了多久,如今入了城却好办多了,两座城间自有官道相连,她走那处,肯定是快些的。 消息到手,她自然是没什么好留的了,告辞后,她在城内找了间客栈换了件衣裳,又喂了马,这才上路。 “年年复年年,年年岁年年,年年去,年年来……” 不知何处听来的歌谣在脑中盘旋,孟归宁一路向上邑而去。 这趟倒是快些,不到一日,她便瞧见了上邑城门。 “那你说,你说如何,若真有办法,何必到如此地步,朝廷不是有人来吗,人呢?” 这人嗓门确实大,她暗道。 她站在衙门外都听得到声音。 但,她神色冷了冷,大敌当前,这般,可算得动摇军心了。 “可……” “这不是来了吗?”孟归宁推开门,看着院内的一群人,轻声笑道,“何必着急呢?” 那人又要开口,孟归宁却不给他机会,将方才入门用的令牌又拿了出来。 “我乃稷中省门下按察使孟归宁,你,可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