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的一生如昙花一现般短瞬,后人对他的评价再高,也不过是对前人已逝的慨叹罢了。 而那位襄阳长公主,在他崩逝后,身子便一日日败了下去。 “若他还在,这天下,绝不会是如今这般光景。” “说正事,”孟归宁用手点了点桌上的信,“信上说的运往梁州,莫不是……” “是,”沈鹤朝知晓她未尽之意,开口应下,“这些便是孙敬其余所贪之财的去处。” “你应该知晓我不会插手皇室之事,”孟归宁面色有些怪异,“我以为,你当日找我,只是为了要立场,而不是要帮手。” “的确,”沈鹤朝接口,“此事不用你插手,但我在梁州并未有太多部署,追查起来极费时间,没有多余的人手,需得借你的人传消息。” “听你的口气,该是和长公主极为熟稔,为何不借她的人?” “姑姑此时正在静养,不好叨扰,更何况,自那时以来,她对梁州事务便放松了许多,没人知晓她手下的人,是否生出了二心。” 孟归宁不置可否,却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你如何知晓我在梁州有部署?” 沈鹤朝看着她,半晌,淡淡开口,“萧承邺。” 孟归宁心头一震,心头一股子寒意升腾而起。 萧承邺是驻扎在梁州的守城将领,虽是她的人,但这一步棋在许多年前便开始下,她也是继任家主后才知晓,也尚未与他有过联系。 “你既查出他,便说明你在梁州部署不容小觑,何必要动用我的人。” “孟少卿是个聪明人,这件事,恐怕不用我明说,你也知晓。”沈鹤朝将信从她手心抽出,慢慢折好,收入袖中。 孟归宁看着他,心下犹豫。 她自然知晓他是要试探她,也是为了将她彻底拉上他这条船,但涉及朝廷,此事非同小可,她不敢冒险。 更何况,平昭多平原,物产丰饶,唯梁州多山,幕后之人非要选在此地,也不过是为了其山多而物饶这一点。 山多物饶,最适宜——养私兵。 但…… 沈鹤朝并未催她,只是任她思索,自己则在一旁品茶。 “你应该知晓我所愿。” “知晓,”沈鹤朝轻笑着开口,“但,自明坛寺一叙来,你便做出了选择,此事,在你与我写信时,便该意识到了。” “你忠于諭阳,却绝非一个忠君之人,也绝不是一个所谓的清正之臣。” 孟归宁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看向他的眼中带上了几分深色。 良久,她放在桌下的手松开,深呼了一口气,“只要传消息的话……我会让南律将名单及联络方式交于你。” 沈鹤朝面上绽开笑意,从此刻开始,他与她,才算是真正绑在了一条船上。 “那是自然,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