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在她闭上眼过后的几分钟里,也有可能是几个小时。 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脸庞冰凉,睡梦里一片空白的江唯一怔了怔抬头,昏暗里,时闻的桃花眼的确是睁开了的。 “我…”江唯一的话卡在喉咙里,“你等等,我马上去喊医生。” 随着病房里的灯被拍开,时闻的轮廓和表情更清楚。 “痛吗?” 他的问话声掺杂着几丝沙哑,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话一出口,停了几拍。 “不痛。” 江唯一的回答也很刻板生硬,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先给他揪下脸表示自己的脸皮厚,还是跑出去喊医生来看看他状况。 时闻紧接着,微微闭上眼。 桃花眼里的情绪又没办法窥见。 “麻醉药效过后,我其实有意识。” “然后呢?” 江唯一想也没想地就随口接:“你是想要向我证明,你现在的身体很棒棒,想要起床下来兜个圈,再继续跑去局里查案?” 她面对江览牙尖嘴利惯了,忘了时闻是个刚醒来的病人,也没想自己的话里有什么不妥。 一切,都是脑子混乱的情况下,胡诌的。 “不是,”时闻摇了摇头,像梦里那样,“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江唯一的脾气更倔,“我都为了你,和我爸大吵一架,你没看到吗?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已经都没有了,我说过了,我要陪在你的身边,你现在要让我回去,是要让我把身上亲子装扒了,光着回去吗?” 时闻睁开眼,静静看着她。 盯了她片刻,而江唯一却觉得,是如同条银河横亘一世纪那么漫长的时光。 时闻抬起那只输着液的手,摁响他床侧的护士铃:“借件就可以。” 潜在含义是—— 江唯一,我们分手。